因為這句話營帳中安靜了片刻,蕭允繹掀了掀眼皮冷嗤一聲,在眾將領的注視下走上前一抬手。
嘩——
秦昭的佩劍已在蕭允繹手中。
秦昭武功不弱,甚至與蕭允拓不相上下,但方才——即便他全神貫注警惕走過來的太子殿下,竟連他是如何出手的都未看清就被奪了佩劍,動作快到連防備的機會都未給他。
蕭允繹握著秦昭的佩劍,劍頭對準蕭允拓的胸口。
就在營中將領皆屏住一口氣,心中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時,蕭允繹反手用劍柄撞了下蕭允拓胸口處的傷。
力道不輕,疼得蕭允拓一聲悶哼。
某位矜冷清貴的太子殿下淡淡掃他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四皇兄還是歇著吧。”
他將佩劍隨手一扔,又落回秦昭腰間的劍鞘,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重新走到沙盤前。
繼續最初的話題。他看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月臨城參將,“今晚你帶領一萬人橫穿嶠嶺,務必在天亮前到達邳州北邊。”接著他又對其他幾名月臨城參將說。
“天亮後攻城。”
“得令!”
眾將領抱拳領命,隨後相繼朝蕭允拓點頭示意才離開營帳去做戰前準備。
等到營帳中隻剩下蕭允繹、蕭允拓以及秦昭、魏霄這些親近之人,蕭允拓說話也不顧忌了,沉聲問。
“你想要主帥的位置?”
蕭允繹聞言盯著蕭允拓看了好一會兒,半晌說了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若仗打輸了主帥是不是要承擔全部責任?如今這仗還沒結束呢,四皇兄便急著找個替自己背鍋的?”
他嘴角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語氣很是不近人情。
“如果我記得沒錯,我隻是奉命來支援月臨城,待四皇兄養好傷,該挑起的重擔還是要挑起。”
不待蕭允拓有所反應,蕭允繹慢悠悠轉過身,攜著一身疏遠氣息步出了營帳。
營帳外,蕭蚩和蕭尤的耳力極好,將裏麵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蕭尤表示聽不懂,並虛心求教。
“殿下這是怎麼了?那日殿下將四王爺從城樓上抱下來,急成那樣——現在又這樣——”
蕭蚩望了眼漸漸遠去的自家主子,很是嫌棄的瞥向蕭尤,嘖一聲,“武功快被蕭炎比下去就算了,如今連這智商也快要被蕭炎追上了。”
蕭尤一愣,不開心了,“我招你惹你了?”居然拿他跟蕭炎比?
“還不讓人說實話?”
蕭蚩白他一眼便去追自家主子,身後蕭尤也氣急敗壞追上去,“你等等我。”兩人明明都是偏冷硬的長相,行事作風也是老道沉穩那一掛的。
此刻你追我趕的幼稚樣子蕭炎看見都嫌棄。等兩人終於追趕上站於高坡遠眺南方的自家主子。
蕭尤用胳膊肘撞了撞旁邊的蕭蚩,繼續虛心求教,“殿下這又是怎麼了?”
“想太子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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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三月廿六。
卯時三刻天一透光,蕭允繹率領八萬大軍攻打邳州,而占領邳州的瓦剌軍早有防備,已於昨日就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應戰準備,且他們的駐守兵力有十一餘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