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幼容找到他們時蕭允繹剛好抱著小花轉身,四目相對仿佛一眼萬年,他倆沒急著說話。

先將小花送了回去,又放響箭召來附近鳳棲塢弟子。

命其看守住孫家母子才繼續往城裏趕。

回城的路上,兩人交換信息,餘幼容先說,“村裏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黑燈瞎火,是因為前兩天都被胡二爺喊出去幫忙運貨了,按人頭算錢。那對母子本也一起去了,犯了癮偷回來的。”

想到剛才如娘夫君護住他娘的畫麵,餘幼容冷著眼笑了笑,癮過了恢複正常還真是個孝子,全程護在他娘身上,沒讓他娘挨一下打。

不過她也沒拷問老婦人的嗜好,頂多嚇唬嚇唬,夠用了。

“村子裏的人大多都是花農,胡二爺兩年前剛找上他們時大家都不同意種阿芙蓉,一致認為要抵製惡之花。”

後來——

到底經不住金錢誘、惑,跟著胡二爺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而一個村民得了利,其他人自然也蠢蠢欲動了,到了最後大家全都深陷其中,甚至不覺得他們是在犯罪。

“他們將阿芙蓉運到紺青寺附近交由天清教教眾接手,剩下的事就不清楚了。”餘幼容偏頭看了看蕭允繹,“南安王明日就能收到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派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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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十分順利,守城士兵直接放行了。胡二爺的人還在——

快要到客棧時,一輛馬車疾馳而來擋住他倆的去路,軒窗打開露出沈伊心的臉,“兩位公子快上車。”

兩人剛上車小十一便朝他七哥撲了過來,眼眶紅紅的,要哭不哭。

“七哥,祭酒和君大人被抓走了。”

餘幼容視線掃向同在馬車中的溫庭,“怎麼回事?”

元徽和君懷瑾被抓時溫庭不在客棧,發生了什麼也是事後聽客棧掌櫃的說的,他原封不動轉述。

末了又說,“胡二爺未必不知道昨晚的人不是祭酒,抓他回去不過是報私仇。”如果隻為了私仇他們就不能以正常手段對付他們,且他們也定不會放人。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們先跟沈小姐回去,祭酒那邊我們來處理。”

幾人分開行動後,馬車中又隻剩下溫庭、小十一和沈伊心三個人,沈伊心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

“祭酒是崔大人的恩師,這我是曉得的。你們方才喚君公子為大人,莫非他也是京官?”

尚未得到答案沈伊心便又驚奇又感歎,君公子那麼年輕就已經在朝為官了嗎?且看他與祭酒相處——

好像並未有身份地位上的跨越,究竟是祭酒過於近人?

還是君大人身份確實不低呢?

還有麵前這一大一小兩位公子,還有蕭公子和陸公子——沈伊心先前和劉勉早就猜過他倆的身份,也知他倆身份地位定不尋常。可如今,好像遠比他們猜測的還要厲害。

“我七哥他……”

小十一剛要開口,溫庭一貫冰棱棱的視線朝他掃過來,凍的小十一立馬不敢說話了,吐吐舌頭,“沈姐姐還是別問了,知道的多反而麻煩。”

另一邊蕭允繹和餘幼容直接去了府衙。

本以為元祭酒畢竟是崔文遠的恩師,就算胡二爺要報私仇也會阻擋一二,豈料一番打聽。

竟得知老元頭和君懷瑾被帶回衙門後直接關進了大牢,刑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