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麼一回事!晏殊恍惚中踉蹌了幾步,當年之事竟有如此多的人牽扯其中,而先皇後以及陸家滿門上下被害與他們每個人都脫不了幹係!
他深呼吸一口氣,“那時候你就已經投了出雲?”
“大明容不下我我自然要再尋容身之所,別說是我就連師兄他們也容不下呢!那樣一個地方,不待也罷!”
晏殊強忍怒意終於問出最關心的問題,“你將念安母女怎麼了?”
“餘念安死了有些年了,當年在仙河村就已被殺,若不是她拚死相護餘幼容也活不到現在……”
“念安死了?”
晏殊瞳孔驟然放大!最後他還是害死了念安嗎?如果沒有他說不定她們會一直過著世外桃源般的日子,如果沒有他——晏殊垂下頭,一滴清淚滾過滿是皺紋的臉頰。
再抬起,滿眼漠然,“說吧,你想如何?”
“師兄別這麼看我。我不過是想提醒師兄你那小徒弟就要死了,那毒啊算是我的得意之作!”
見晏殊前顧常言已將那隻白胖蟲子藏起,此刻也是料定晏殊解不了那毒。
才會如此坦誠。
再者,就算解得了又如何?大明遠在海的那一邊。俗話說得好,遠水救不了近火,如今餘幼容已臨大限即便師兄能解也有心無力——他隻能獨自在這兒著急懊惱。
也終於能體會,他學了這麼多年的醫根本毫無用處甚至連護了二十多年的小徒弟都救不了!
越是緊要關頭晏殊反而越加冷靜。
“依你所言,容兒如今已是大明皇後,此刻正在大明皇宮,你又是如何知曉她快要死了?說不定她身上的毒早解了,隻是你無法得知罷了。”
顧常言聽後很是自得的搖搖頭嘴角顯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即便她在大明我也一清二楚。”
“至於為何——”
方才就想說的,奈何被晏殊打斷了,顧常言接著說,“我之所以知曉師兄那小徒弟體質異於常人一般毒物奈何不了,是因為啊——”
“當年她根本就沒逃出去。”
“原本看她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翻不出大風大浪,就將她扔進死士營裏自生自滅,結果她居然活了下來,不僅活了下來,用來控製死士的藥居然對她不起作用!”
“這麼有意思的事我又豈能錯過!於是,我找人三不五時的喂食她蟲卵,起初存活率極低。”
“用了兩三年時間才好不容易存活了幾隻——不過也夠了!”
顧常言緊緊盯著晏殊,嘴角笑意更甚。
“還沒告訴師兄我這毒的名字。舐毒,舐犢情深的舐,毒藥的毒,師兄可知——這是何意?”
晏殊雖然製毒沒有顧常言厲害但聽見蟲卵二字便已想通一切。
“你這毒有母體?”
利用母體催動蟲卵,又利用母體得知宿主的情況,所以——晏殊默默將顧常言打量一番,那母體應該就在他身上且就是解毒關鍵。顧常言閃了下目光倒也沒狡辯。
“不虧是師兄,這毒確實有母體。母體毒變,宿主毒發,而我的血便是引子,可惜你那小徒弟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