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淩野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你又是誰?”
她視線在麵前幾人之間來回打量,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完全想不通,“你是在阻攔我帶走他?”
這世上不自量力的人還真多,看來他們是真沒有將赤練軍放在眼裏。井淩野動作極緩的咬住骨哨,不怎麼費力的吹響——她越來越不喜歡有人忤逆她!
赤練軍行動同時雲娘看了眼不遠處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姚叔。
說了句井淩野來時路上剛說過的話,“是時候了。”軍令如山,即便再茫然姚叔也不敢違令。
取出時刻綁在腰間的信號彈。
明明是白日,信號彈在空中炸開時卻圖案立顯——是一朵粉色五瓣花,隨即姚叔身邊的另外二十個人也放出隨身攜帶的信號彈,二十朵花在空中相繼綻放。
幾乎全神都的百姓都看見了,紛紛停下手中做的事仰頭欣賞這一奇觀。與此同時,他們發現他們身邊——
一些認識的或是不認識的,穿著普通的或是不普通的。
甚至有些是自己的親人是自己的枕邊人,像是收到某種號召漸漸往同一個方向彙聚最終在同一個地方停下,小南橋便是那一日在神都甚至於在整個出雲揚名的。
聽見外麵動靜井淩野以為是小南橋那些人又回來找死了,漸漸又察覺不對勁,外麵腳步聲起初淩亂。
走著走著似乎又整齊了。
她透過院門隨意朝外望了一眼,當看見黑壓壓擠滿整個小南橋的形形色色的人時完全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流螢已死赤練軍又聽不懂人話,她連派去查明的人都沒有。
倒是和敬望著這聲勢浩大的一幕漸漸明白了什麼——眼中的死寂隱忍漸漸化成一團越燃越旺的火。
外麵的人還在不斷往這邊聚集,將小南橋周邊的幾條街也堵個水泄不通。
和敬卻顧不上震驚繞開井淩野徑直往雲娘走去,一開口竟隱隱顫音,“你是——你是王兄留下的人?”見雲娘緩緩點頭她長長籲出一口氣心中湧現莫大歡喜。
隨後又有些心虛,畢竟井淩野才揭穿自己並非真正關心這孩子而是別有居心,不知她有沒有看見。
王兄留下的人?井淩野花了好長時間才想明白這句話的深意。
那個人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她嘴角動了動突然笑起來,還真是一位好父親啊,處處替兒子保駕護航,死了都要替他鋪好路,但她也不會就這樣死在這兒,“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弑君篡位?”
井淩野今日帶出宮的赤練軍並不多,以目前的形勢確實是殺她的好機會——和敬默默看了眼雲娘。
她現在處境尷尬也不好直接命令這人做些什麼。
“國君多慮了。”
雲娘一副見慣大風大雨的模樣,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她看了眼同樣雲裏霧裏的十五回答,“小主子自然是要回宮的——我會親自護送他,就不勞國君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立場分明,氣壞了井淩野卻叫和敬鬆了一口氣,她極力挽回自己被井淩野毀壞的形象。
“既然王兄早有打算我們自不會幹涉。”
說完客客氣氣的朝雲娘點點頭又走到十五麵前,一臉慈愛,“姑姑等你回宮,待你再長大些自能分辨何人在騙你,何人又是真心待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