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許久兩人皆默不作聲，陸蓁蹙著眉看了眼雲千流，對方一臉坦蕩，仿佛此事與他毫無幹係，自然也就不該由他來回答。
不願耽誤事陸蓁先開了口但沒有直接回答是誰。
“井淩野死後原本宮裏該亂作一團，但楚虯不知為何站了出來，如今王宮內有他打理竟沒生亂。還有赤練軍——”
“王宮內的赤練軍已被清理的差不多，據說驅趕到堆砌屍體的地方一把火燒了。流竄至王宮外的赤練軍起初殺了不少百姓，但——突然冒出好幾批人馬——”
說到這兒陸蓁有些說不下去了。
明明前麵都在按著他們的計劃進行眼瞧著他們的目的就要達到了卻又橫生各種枝節，她不由看了眼賀蘭霆。
與她的煩躁不同他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仿佛什麼事都無法在他心中掀起波瀾，陸蓁沉澱了下思緒繼續往下說，“他們實力不弱很快便處理了不少赤練軍。”
“照目前的形勢恐怕要不了多久赤練軍就會被他們徹底解決掉。”屆時，他們又要重頭再來！
陸蓁說完後賀蘭霆沒表態轉而看向雲千流，“你那邊呢？”
雲千流很清楚一味沉默隻會讓眼前的人更加懷疑，沒有猶豫，如實回答，“她說的那些人馬是淺川白家的人，據說淺川白家與那位越王走的很近。而那位從前十分低調的越王最近格外出頭。”
“越王？淺川白家？”
賀蘭霆若有所思，那位越王他其實是查過的，沒什麼背景，所以他才從未重視過此人，難道就連他都被騙過去了？還有淺川白家——這幾年他們內部鬥的十分厲害。
自顧不暇！竟還能摻和神都的事？不過，他們是何時潛伏進神都的？他竟然毫無察覺——
賀蘭霆沉思之際，雲千流沒再說話。
陸蓁也垂著頭腦中思緒萬千，依照目前的線索來看在宮裏安插眼線的是越王無疑了，所以那日夜闖國師殿的是越王？難怪她會覺得背影很是眼熟。
可——又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但她沒疑心淺川白家那邊，畢竟她從未與其接觸過。
說完該說的雲千流不打算多留，他比誰都清楚老大的敏銳，別說是說錯話隻要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不對就會引起他的懷疑——
他現在幫不上枯葉什麼但也不能給她添亂，至於老大這邊——雲千流不願多想。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說完便轉了身，隻不過他尚未邁出腳步身後再度響起賀蘭霆的聲音。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雲千流保持抬腳的動作背對賀蘭霆，語氣如常，“老大想什麼呢？我能瞞你什麼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直到拐進另外一條長廊才鬆開緊握的拳頭。
他暗自咒罵了一句，明明做好準備的，怎還是緊張了？也不知道老大發現沒，應該沒吧——
“去查查雲千流這段時間去了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
陸蓁抬頭不解的望著賀蘭霆，不明白為何要查雲千流，接著又聽賀蘭霆說，“特別是顧常言死的那日。”
陸蓁眼皮一跳條件反射詢問，“你懷疑顧常言的死跟雲千流有關？”
賀蘭霆沒回答。
那日他確實沒有多想，但——方才他隻是隨口問了一句雲千流卻不自覺握緊拳頭，這不是正常反應，所以他肯定有事瞞著他。
他仔細回憶了下來神都後發生的點點滴滴，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唯一讓他有過疑慮的便是霍亂突然間不酗酒了，雖然錦瓊天感慨他終於想通了。
但現在想起，她說這句話時似乎太刻意了，仿佛是在故意說給他聽，賀蘭霆又補充了一句。
“不止雲千流，霍亂和錦瓊天一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