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過這一件風波,正月十五一過,姚殊便著手在姚家村找閑置的院子,打算帶著三個孩子搬出去住了。
沒幾天,她便看好了一處村東的院子。
小院不大,收拾得幹幹淨淨,除了主屋和廂房之外,還有一個小小的柴房,可以放些雜物。
農家的院子不貴,加上姚父在村裏的威信,姚殊隻用了二十兩銀子,便把整個小院買了下來。
她提前與姚父姚母打好了招呼,雖然老人家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可還是拗不過女兒的堅持。
“阿爹阿娘,你們放心吧,隻是搬出去住,又不是不回來了。”
姚母心裏不是滋味,隻抱怨道:“年都沒過完,你急著搬做什麼!”
姚殊隻好賠笑著哄老人家:“這些天閑著也是閑著,先把東西收拾過去,若是有什麼遺漏的,還要阿娘幫著掌眼呢!”
姚父在一旁剝花生,一言不發。
“她爹,你倒是說句話啊!”姚母把手裏的針線一放,不滿道:“阿殊說的院子怎麼樣?你去看過沒有?”
“不錯。”
姚母見他鋸了嘴的葫蘆一般,不由得冒起一股無名火,隻數落道:“你親女兒要住的地方!不是旁人!三個孩子那麼小,萬一房子冷了、潮了,搬過去生病怎麼辦?廚房呢?灶台能不能用?炕能燒熱嗎?”
這一通發問讓姚父有點懵,他隻道:“房子是小雷他表叔的,能有什麼問題?”
姚殊見姚母的火氣都要冒上來了,連忙道:“阿娘,阿娘,您先喝口水。那房子大哥裏裏外外帶著我一起看過了,不冷也不潮,都沒有問題的。阿爹也跟姚雷表叔說好了,我隻管搬些行李過去,家具什麼都是現成的……”
姚母歎了一口氣,又懷疑道:“當真處處都好?”
姚殊隻好笑著寬慰:“您放心吧。小雷哥表叔年後搬去了鎮上,這才把房子空出來,年前才住了人,能有什麼問題?再說了,若是有什麼地方不好,這不是還有阿爹和阿娘,還有兩位哥哥麼。到時候不足之處,改改也便好了。”
姚母這才勉強點頭。
到了搬家那日,又是一番折騰。
不光姚家裏裏外外都幫著姚殊抬東西,就連姚雷也專程趕去了姚殊的新家,送了兩把新打的小凳子,還有一個炕上擺的小桌子。
姚殊見那桌子凳子做的都很用心,便要給錢,卻被姚雷嚴詞拒絕了。
“阿殊妹子!你這就太見外了!這房子本來就是我表叔用不了的,你既然花不少銀錢買下來了,這裏裏外外需要的東西,便隻管對我說。”
姚殊哭笑不得:“小雷哥,你表叔是你表叔,你是你,想來這些桌椅也花了你不少工夫……”
姚雷隻一味擺手:“哪裏哪裏,不值幾個錢!”
姚殊沒有理會他的推辭,反而強塞著把銀錢塞給了姚雷。
青年手上攥著裝銅錢的小荷包,仿佛柔軟的布料上還帶著姚殊手指的溫度。
他有些不自在,強壓著心裏的異樣收下了。
第一日搬新家,在姚母和兩個嫂嫂的布置下,屋裏處處妥帖,分毫看不出是才搬進來的樣子。
姚峰和姚晁又檢查了門窗等處,見沒有問題了,姚父和姚母便帶著眾人回家去了。
搬家雖然很累,可姚殊和孩子們都十分興奮——他們終於有屬於自己的家了。
晚上姚殊炒了兩個小菜,飯後阿誌和阿思又幫著收拾碗筷,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
忙忙碌碌了一天,姚殊哄睡了三寶,坐在油燈下與兩個孩子談心。
“阿誌和阿思是喜歡咱們的新家,還是喜歡姥姥姥爺家?”
母親的聲音在昏黃的油燈下顯得異常溫柔,在這一刻,仿佛是孩子們的整個世界。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道:“喜歡新家!”
姚殊笑了笑,溫聲道:“雖然我們搬了家,可姥姥姥爺依舊和牽掛大寶和二寶,咱們日後要經常回姥姥家,可以嗎?”
阿誌和阿思都點了點頭:“舅舅們也說了,讓我們常回去呢!”
小姑娘懵懵懂懂,明亮的眼睛帶著些淺淺的困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姚殊瞧見女兒迷迷糊糊的可愛模樣,不由笑道:“好了,今日忙了這麼久,咱們也睡吧!”
一家四口就這麼在新家安頓了下來。
姚殊習慣了晚上三寶每隔一段時間醒來一回,給他喂奶、換尿布。
早上她便晚起一會兒,懂事的大寶和二寶在她睡醒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簡單的早飯;中午和晚上,則由姚殊來做飯,兩個孩子幫著照顧弟弟。
日子倒也過得溫馨平淡。
隻是才出正月不久,一日姚殊把孩子們帶回娘家,自己去鎮上布莊處理事情時,隔壁林家村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