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殊笑笑,試圖給兒子解釋:“阿娘是有事才走的。況且阿娘不是很快就回來了嗎?還要把你接到阿娘那裏去,三寶開心不開心?”
見三寶沒有答應,姚殊笑著去捏兒子肚子上的癢癢肉,見他終於笑起來,這才作罷。
三寶笑夠了,抱著姚殊的脖子,對她撒嬌:“阿娘,想阿娘,還有阿爹。”
雖說三寶已經過繼給了謝府,可他畢竟還小,家裏人都沒有強求他改了對姚殊和林橈的稱呼,便一直還喚著阿爹阿娘。
姚殊聽著這童言童語,感受到的是兒子對自己最純粹的依戀,一時間又想起了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林橈,心中複雜難言。
她歎了一口氣,把鼻尖放在三寶軟軟的頭發中,嗅著他身上嬰兒的奶香,輕聲道:“三寶想阿爹阿娘,阿爹阿娘也想三寶呢。你快快長大,平平安安地長大,好嗎?”
嬰孩懵懵懂懂,並不明白母親說的是什麼意思,索性也不管了,隻纏著姚殊讓她陪自己玩遊戲。
母子兩個在馬車裏玩了一路,等從車上下來時,姚殊抱起了三寶,臉上換上一副沉重的表情。
姚府看門的下人瞧見姚殊的馬車,忙過來迎,又看小姐懷裏抱著三寶,臉上神色不好,心中先是“咯噔”一聲。
他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小公子怎麼了?”
姚殊知道他是誤會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隻道:“不礙事,我先進去了。”
說罷,她抱著三寶進了府。
晚間家裏用飯,姚殊也沒有露麵,姚父姚母都有些擔心,便讓姚二嫂去看看。
姚晁聽說後,也跟上了。
二人才進了姚殊的院子,便瞧見三寶和阿思坐在凳子上玩,卻沒見姚殊的影子。
姚二嫂便問:“阿思,你阿娘呢?”
阿思專心陪弟弟做著小遊戲,聽到聲音才抬頭,叫了一聲:“舅舅,舅母。”
她乖乖答道:“阿娘用過晚飯就回房了,說是有些累,先睡下了。”
姚晁先是摸了摸阿思的頭頂,接著又上前抱起了三寶,嬰孩有些忘了他,盯著看了半晌,最後才順從地被他抱在懷裏。
“三寶想起舅舅了麼?嗯?看來是忘了,舅舅可要罰你的。”
嬰孩“咯咯”地笑起來。
阿思在邊上也笑了,道:“舅舅,你可以把小木頭人拿給弟弟玩。”
姚二嫂見姚晁把三寶舉過頭頂,輕聲嗔他:“別嚇著孩子!”
她又轉身對阿思道:“快別理你舅舅了,就是個大孩子,成天想著玩。阿思跟舅母說說,你阿娘今日怎麼了?從謝府回來就不太對,下人們都說,像是哭過。”
阿思搖了搖頭,像是什麼都不知道,隻道:“阿娘隻說她累了,沒有說別的。”
姚二嫂歎了一口氣,心道:今日是問不出什麼了,公公婆婆那邊,也隻能安撫一下。
她和姚晁又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陪兩個孩子玩。
姚二嫂問阿思:“你弟弟今晚睡在院子裏麼?”
小姑娘道:“弟弟跟我睡!”
姚二嫂還想說什麼,卻被姚晁拉了拉袖子,這才把喉嚨裏的話咽了下去。
等夫妻二人出了姚殊的小院,姚二嫂皺眉問他:“你方才拉我做什麼?晚上阿思一個人照顧弟弟,怎麼看得過來?”
姚晁麵露無奈,搖頭:“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
姚二嫂不解道:“我是想把三寶帶去咱們那,好歹有個大人照看著。你分明知道,還拉我做什麼?”
姚晁右手食指微微屈起,彈了一下妻子光潔的腦門,道:“哪輪到你來管了。”
姚二嫂瞪了瞪眼:“姚晁,那可是你親妹妹!你有沒有良心?做了幾天官,怎麼說話做事都不像個人了?”
姚晁見她有些生氣,頓時樂彎了腰:“我怎麼不像個人?阿薇你倒說說,我怎麼不像個人?”
姚二嫂是真的惱了,別過頭去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