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裏,風小小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目光落到了村長、族長、幾位叔公以及院外的一眾村民們身上。
“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們在背後都說我些什麼,不過我鮮少進村也懶得跟你們掰扯,聽不到便隻當是沒有。
今天既然幾位叔公們提起來了,那我就問一句,你們是不是覺得未婚生子的我實在是該被沉塘或者浸豬籠什麼的?”
“難道不是麼?”蘇宗海還真就接了話,“不貞之罪,自當如此罰!”
風小小冷眼看他,而後譏諷一笑:“那你們為何沒在得知我有罪的最初將我沉塘呢?我可沒瞞你們此事。”
“這……”蘇宗海語塞。
“我來替你回答,因為我還有用,我的一身醫術可以救你們的命。
後來疫病解除,你們需要靠我的錢財替你們重建家園,再然後,應該是擔心疫病重來,所以你們得留我以做保險。
到如今,你們身體強健,日子紅火,你們就覺得可以不要我也行了,於是嘴上就沒了把門的,什麼話都能說了,是麼?”
“……”
見蘇宗海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風小小隻覺好笑:“不過這麼說來我還是覺得奇怪,你們憑什麼篤定現在重新定我的罪,將我沉塘浸豬籠就沒事了?”
蘇長山覺得自己應該辯駁一下,於是插嘴:“我們也沒說要將你沉塘什麼的啊,風小小,你想多了。”
“所以隻要你們不要我的命,就做什麼都可以?”風小小都被氣笑了,笑的瘮人又可怕。
這些人還真是蠻橫的有夠愚蠢!
深知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唯一還能讓風小小講些情麵的蘇樹林很是心虛的討好:“小小妹子,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受委屈了,那個,我們……”
“話題扯遠了,說回來,塑心。”
將該說的說盡,風小小不再做半點廢話的回到正題。
“塑心本來是要循序漸進的,翠綠顏色的深淺代表著病症的強弱,得要完全將一個人的心思給掰正,綠色自然褪去,治療才算真正結束。
不過既然蘇雲秀不想看自己的兒子這樣,我也隻能讓鐵蛋解了塑心的效用,喂給虎子吃的那隻蟲子能將塑心吸出來,不會留下半點副作用。
隻不過,這樣就跟沒用塑心是一樣的,剛剛虎子又癢又疼的罪是白受了。”
當然,風小小也有沒說的,比如鐵蛋並不是必須掰開那枚藥丸直接喂蟲子,連著藥丸一起吃才是正確的,如果不是掰開來喂,那隻蟲子根本不會從血肉中翻出來,而是會自然順著腸胃排走,就不會像剛剛那麼嚇人了。
風小小知道鐵蛋是故意的,就為替自己出氣,便就沒戳破。
不得不說,鐵蛋這個嚇唬人的法子,她還真覺得挺過癮的。
“多謝小小妹子。”蘇樹林鄭重的對著風小小躬身一禮。
風小小擺擺手:“折騰這麼久你們應該過癮了吧?該幹嘛幹嘛去,別再來煩我!”
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也真的是誰都沒臉再留下了,於是聽她這麼說,大家趕緊三三兩兩的散了,就隻剩下蘇雲秀仍留在原地,怨懟的瞪著一派悠然的風小小。
蘇樹林一邊拉扯她,一邊欲言又止的看著風小小。
“什麼都別說了,放心,蘇雲秀離開這方院子聲音自會恢複,我不會記恨你們,但僅此而已,日後你們最好別再來了。”
留下這樣一句,風小小徑自帶著鐵蛋回了屋,再也沒回頭。
蘇樹林知道,今天的一鬧,徹底鬧沒了大家之間的情分,心裏又是傷感又是遺憾。
其實一開始,村民們說那些有的沒的並無惡意,隻是他們忘了,有些玩笑開不得,戳人痛處的玩笑就是中傷,就算一開始不在意,日積月累下來,誰都會受不了。
屋中,直到坐回床上,風小小仍將懷中的鐵蛋抱得緊緊的。
鐵蛋也抱著她,小手有模有樣的輕撫她的後背,突然就靈機一動。
“娘,要不我們離開這裏吧?你醫術好,我們走到哪裏都能過日子,換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這次就說咱倆是逃難的姐弟,就不會再有人說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