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畫沒關係,不用強求自己。”方澤將手中的水果放在病床邊的櫃子上,再走到顧曼君的身邊,伸手想將顧曼君手中的畫本拿起來。
在方澤碰到畫本的瞬間,顧曼君伸手將畫本拿了開來,不讓方澤去碰畫本的意思很明顯。
方澤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中,他也不感覺尷尬,因為這些天他被顧曼君已經拒絕的無數次。
而且不是在同一件事情上,顧曼君為了將方澤趕走,甚至有些時候已經到了無理取鬧的地步,但是方澤卻像是什麼也感覺不到一般,很多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無視顧曼君的拒絕。
“你有什麼事情嗎?”顧曼君冷淡的問道,“方澤,你是陸景毅的秘書長,不用每天守在這裏。”
這話顧曼君每天都說,一天也不知道會說多少遍,先開始方澤還會找各種理由,但是現在他已經學聰明了,對於無法回答的問題,直接選擇忽略。
“陸總這幾天很忙,沒時間來醫院,就讓我來醫院照顧你。”方澤說道,這也是方澤每天必幹的事情,那就是在顧曼君的耳邊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提到陸景毅。
似乎隻有這樣一遍遍提到陸景毅,便能讓顧曼君無法忽視陸景毅的存在,也會讓顧曼君漸漸忘記和陸景毅的誤會。
實際上方澤的想法大錯特錯,這樣的做法隻會適得其反,讓顧曼君對陸景毅更加厭煩。
就像是明知道得不到的東西,別人卻一再在她耳邊提醒,她感覺到不愉快的同時,也會連帶的將所有的一切視為厭煩。
“你們陸總很忙,難道你就有時間嗎?”顧曼君說道,她的語氣極其平淡,完全不像是在挑釁,反倒更像是在平淡的聊天說話。
“我……”方澤一時語塞,有一瞬間找不到理由或者應該說是借口。
大家心裏都明白,即使對方再怎麼忙,也會有時間去見想見的人。而對於不想見的人,即使每天都空閑,都是沒有時間的。
方澤沒辦法解釋,因為他也沒法理解陸景毅的心思,方澤能看的出來,陸景毅確實很擔心和在意顧曼君,若不然他也不必每天像彙報工作一樣,向陸景毅彙報顧曼君的情況。
“方澤,我隻想在出國前安安靜靜的呆上幾天,每次你在這裏,我隻能感覺到自己被監視,你能不能給我一點自由的空間。”
顧曼君看著方澤說道,她的眼神真誠,眼底的深處卻是濃濃的疲憊,她實在是太累了,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想其他,她隻想讓自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那樣她才能有勇氣和接下來可能到來的最壞的消息爭鬥一番,她不想自己一開場就以失敗告終,那樣一定輸的很慘。
似乎是被顧曼君臉上懇切的神色感染到,方澤突然不忍心拒絕顧曼君,其實方澤一直都絕對,其實顧曼君也是很可憐的那個。
原本的天之驕女,現在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沒人能知道顧曼君這一路走來都經曆了什麼,更難得的是,即使如此,顧曼君依舊保有最單純的赤子之心,沒有滿是怨恨的憎恨所有人。
“好,我不打擾你,你好好休息。”方澤說道,他站起身,似乎是不放心的說道,“我就不來了,你有任何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好。”顧曼君應道,她點了點頭。
當方澤走到病房的門前,正準備出門,卻被顧曼君喊住。
“方澤。”
方澤的手都扶在了病房門的把手上,在聽到顧曼君的聲音的時候,他隻是偏頭看向顧曼君的方向,連手都沒有放下來,因為他知道顧曼君的這句絕對不會是讓他留下來。
“謝謝你,方澤。”顧曼君輕聲說道,聲音極輕,卻讓人感覺到其中的分量。
方澤看向顧曼君,他勾了勾嘴角,一個淡淡的笑意浮現在方澤的臉上,像是包容又像是無所謂。
此刻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顧曼君的被子上,是一個長方形的形狀,顧曼君的手正好放在那裏,白皙的膚色在陽光下有一種熠熠生輝的錯覺,讓人無法忽視。
方澤的視線落在顧曼君白皙纖細的手指上,他說道,“顧曼君,你可以畫的,再畫一次,設計節快到了。”
說完這話,方澤放在門上的手微微用力向下,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顧曼君手指微微用力握住手上的鉛筆,她還能畫嗎?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還能畫什麼,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似乎在設計上失去了靈魂,拿不起筆,更畫不出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