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深白停住腳步,沒有回過頭看她,頎長的身姿猶如一座冷漠的冰山,沒有一丁點的溫度,一如他口中說的話。
他說:“如果未知的恐懼注定要充滿你未來的每一天,那麼今天,隻是剛剛開始,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得到答案,但隻要活著,欠下的債,總要還的。”
留下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後,他一刻也不停留就走了,仿佛這別墅裏有什麼髒東西要汙染他似的。
蔚枷微皺眉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麵,也沒有過交集的人,為什麼言語間會流露出對她的厭惡?所謂的債又是從何說起?
陸深白走後,蔚枷微獨自坐在沙發上,心情很有些煩悶。
這個男人令她產生了前有狼後有虎的危機感,她不是擔心自己步步踏入陷阱,而是這種對對方的動機一無所知的滋味很不好受。
隻不過她沒有沮喪很久,時間也不容許她為自己的個人之事占用太多,就像陸深白所說,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既是注定要付出代價的,她就會心安理得地利用自己所得到的。
半個月過去,再想從新聞裏看到有關於陸居寒和蔚梨嫣的訂婚報導近乎不可能了。
如果不是蔚枷微橫空出現,僅憑陸家二少爺的身份,這場訂婚典禮本該轟動整個上流社會,可惜之後伽藍會所那樣針鋒相對的場麵,沒有一家媒體敢報道。
倒是有關於陸深白是陸家大少爺,以及他自曝婚約的這兩條消息,持續霸占了各大平台的熱搜榜,熱度持久不下,轟動海外,蔚枷微隨意點開一條報道,都能看到數十萬甚至上百萬條辱罵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評論。
未免被陸深白的廣大粉絲罵到自閉,她非常利落地放下了手機。
次日一大早,頂著倆黑眼圈的蔚枷微就坐在了客廳裏,看著傭人來來往往搬東西,忙著填滿她的衣帽間,以及準備一應她可能會需要的物品。
一直到八點,素麵朝天的她被傅管家塞進了私家車裏,去了趟銀行後,便出發前往民政局。
昨晚她徹夜未眠,腦子裏想的卻不是自己第二天即將完成的人生大事,而是蔚氏集團後天的股東大會,蔚梨嫣手裏的遺囑如果確認是父親的筆跡,那陸深白要如何幫她翻盤?
因失眠了一夜,著實很困的蔚枷微整個人都懵懵的,被傅管家請下車時,將將睜開的眼睛差點被閃光燈閃瞎,隨即,她就被埋伏在附近的記者和人群團團包圍了,場麵大到驚人,粗略估計來了有二十幾家媒體!還有不計其數的粉絲,所有攝像機和話筒幾乎第一時間就包圍了她。
“來了來了!是蔚家大小姐!”
“蔚小姐現身了!”
“陸深白呢?怎麼沒看到陸深白?!”
“蔚枷微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伴隨著粉絲們的怒罵聲,連珠帶炮地轟炸她,攝像機更是一刻也不停地抓拍她每一個瞬間,這一大把的話筒恨不得懟到她臉上來。
他們把民政局門口堵到水泄不通,一切發生的太快,蔚枷微頓時就懵了,被人群推搡著連站都站不穩,來自粉絲的辱罵聲更是不絕耳。
“你這個賤人!你配不上深白!”
“我詛咒你出門被車撞死!”
這些不堪入耳的辱罵聲也不知道出自誰口,甚至還有人用礦泉水瓶砸她,蔚枷微躲閃不及被砸中了肩膀,她隻悶哼了一聲,沒讓自己在人前失態。
從這些娛樂媒體和粉絲的眼睛裏,她看到了扭曲般的瘋狂,如果不是傅管家帶著民政局的保安們把她解救出去,她毫不懷疑自己會被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