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秦歸衍攬著盛南梔,出了警察局的大門。
幾個警察在後麵相送,彼此都很客氣。
盛南梔窩在秦歸衍的懷裏,沉悶的一直沒說話。
剛剛她確實不應該爆發,可唐珂的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盛南梔惡名在外,比起秦歸衍的高不可攀,她就像是用來鋪路的鵝卵石,人人都可以踐踏。
自盛世敗落以來,盛南梔是不自信的。
她過往的華麗生活就像是一個夢,夢醒了,她成為了眾矢之的,成為了別人的茶餘笑談。
可她偏偏不知足,喜歡上了眾人眼裏的高嶺之花秦歸衍。
她何嚐不明白自己可能配不上他,她什麼都沒有,唯一有天賦的畫畫這一行,也沒有任何成就。
唐珂的話,刺破了她一直不想麵對的真相,所以她怒了。
秦歸衍打開車門,讓她上車,接著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林洛時就在另一輛車裏,看到他攬著盛南梔,看到他的冷臉上扯出一絲溫柔,跟警察搭話。
明明兩方的距離這麼近,林洛時卻覺得他們之間隔了很遠很遠。
遠到他永遠隻能這麼看著。
他的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裏,這一刻才深刻的意識到,他和秦歸衍的差距。
秦歸衍的眼裏,權利和金錢都是浮雲,他到了那個位置,已經什麼都不需要了。
他摒棄的東西,正是自己一輩子都在追求的。
林洛時緩緩閉眼,胸腔翻湧的厲害。
秦歸衍從出生開始,麵前就一片坦途,可他呢,他要撕破所有的荊棘,才能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為此他不得不放棄愛了十年的人。
命運,真是好不公平......
“為什麼打架?”
汽車上,秦歸衍的聲音很冷,卻不忘了從一旁拿過濕巾,擦拭著她的雙手。
她的手腕上是被人抓出來的血痕,傷口不深,但看著十分可怖。
盛南梔不答,隻木訥的伸著雙手。
秦歸衍擦拭好後,拿過藥膏,為她消毒,“二十歲的成年人了,還因為和人鬥毆去了警察局,不可笑麼?”
他一邊擦,一邊不忘了數落她。
盛南梔依舊抿著唇,沉默著。
秦歸衍給傷口抹好藥膏,突然抬頭,拿出新的濕巾,在她的臉頰上擦拭起來,“打架也就算了,當著警察的麵撒潑,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兒。”
大概是擦到了某個傷口,她疼了一下,輕輕“嘶”了一聲。
秦歸衍這才注意到,她的嘴角在流血。
他鮮少動怒,這會兒加重了一點兒力道,“還嘶?我今天要是不來,你打算怎麼收場?”
意識到他生氣了,盛南梔的嘴角動了動,最後抖出一句,“又不是我故意惹事......”
秦歸衍被氣笑了,指尖沾了藥膏,抹在她的嘴角,“這個暫且不提,你說說你拿檔案袋砸人家臉的事情。”
他的指腹滾燙,藥膏的清香也慢慢的散開。
盛南梔垂著睫毛,聲音有些沙啞,“因為她說中了我最不願意麵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