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恒是你弟弟,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是在詛咒你的親生父親嗎?”
蘇致庸在老爺子麵前抬不起頭,可在向晚麵前可沒有這個顧慮,頓時教訓她道。
“當著我的麵教訓我的外孫女,誰給你的膽子?”
秦國政一眼瞪過去,蘇致庸頓時不敢出聲了。
“行了,今天叫你們來,有兩件事。”
本來還想再看突然立起來的外孫女耍耍威風,但見向晚不過冷斥了兩聲便又坐下,懶洋洋仿佛十分疲憊的模樣,暗暗給了她一個沒出息的眼色,到底沒有叫她再跟蘇家人交惡,老爺子吩咐紀叔拿了一份文件過來。
蘇致庸以為老爺子要給他們些好處,比站在前麵呆愣著的蘇向恒還要快的將紀叔手裏那份文件拿了過去,隻是掃了幾個字便傻眼了。
“那是什麼?”
向晚見蘇致庸的表情突然變得難看到了極致,不由得問道。
“你當初說跟蘇家斷絕關係了,但我怕口頭上不作數,所以找律師做了份公證文件,以後沒有人再敢說你是蘇家的人。”
向晚眨了眨眼睛,這事兒她倒是忘了,沒想到外公居然這麼細心。
“做份證明也好,不然心裏總是不安。”
見她沒往別的地方想,老爺子鬆了口氣。
他自然是不想蘇致庸這幫人纏著自己的外孫女不放,但最重要的,如果向晚身世真的有別的變故,不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紀叔已經送了筆給蘇致庸,可他不接那筆,連手上的公證文件都想扔出去,接觸到老爺子泛著端肅威壓的目光到底是沒敢。
可他傻了才會簽這份文件。
那個時候蘇向晚聲名狼藉,脫離蘇家還能叫他們臉麵上不用跟著她一起沒光,可現在她是秦家唯一的外孫女,蘇氏也被她緊緊攥在了手裏,要是這筆落下,那他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向晚,你小的時候我帶你去遊樂場,你還說過最喜歡爸爸,怎麼現在全都忘了?”
蘇致庸不提這件事還好,提起這件事,向晚忍不住冷笑一聲。
“那是因為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你將我帶去遊樂場,是想丟了我蓄意製造我被綁架的假象,來求外公給你錢填補蘇氏的虧空。”
蘇氏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其實不過是秦國政一筆一筆的接濟,向晚原本並不知道,可是她總要長大的。
秦國政想到這些,眼也立刻紅了。
“你這個畜生!”
蘇致庸臉上的橫肉因為老爺子的怒吼不自覺的顫著,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他全然忘了當初自己對向晚所做的事,因此才會每一句話都是漏洞。
不過向晚並不在乎。
“簽了吧,不然你們今天也許不是那麼容易走了。”
紀叔在一旁適時提醒。
“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向恒已經明白自己進秦家無望,聽這話臉上浮現出懼怕來。
“你們知不知道秦宅是什麼地方?隻要打個電話出去告你們私闖民宅,隻怕到時候輕易出不來。”
向晚睜大了眼睛看紀叔一本正經的嚇唬人,不過想想蘇致庸陳雪芬幾人被抓進警察局的畫麵,竟然有些期待。
他們身上背的罪行何止是私闖民宅?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見陳雪芬還在垂死掙紮,向晚歎了口氣。
他們怎麼就不明白呢?
“如果真的要威脅,我敢說隻要在帝都,你們一丁點活路都沒有。”
紀叔語氣之中的認真,叫他們接連打了一個寒顫。
“好,我簽。”
蘇向晴在一旁欲言又止,一直低著頭,但還是看著蘇致庸將名字簽在了後麵簽名處。
“不管現在你是不是蘇家人,至少曾經我也養了你二十多年,你忍心看著我們一家一無所有,在帝都生存不下去嗎?”
到底還是不甘心,這字一簽,以後與蘇向晚更是毫無瓜葛了,蘇致庸目的很明確,還想再撈一筆。
“向晚心軟,當然不忍心。”
見她欲言又止的,仿佛釋然了之後說不出重話來,老爺子淡淡的接話道。
“那……”
一家人眼神俱是一亮。
“所以你們不能在帝都繼續待下去了,我給你們安排了一個好地方,山水相依環境漂亮,更重要的是,即便一無所有也能生存的下去。”
向晚聽外公一本正經的說著這些,忍不出輕笑一聲。
她已經猜到是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