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王姝微微蹙眉,抓住臧敏的手;臧敏小心翼翼地在燙傷的手背上塗抹藥膏,並安撫地說:“忍一忍就好,不及時用藥,會留下疤痕的。”
王姝鬆了手,眉頭還是緊鎖;臧敏歎息一聲,又檢查王姝的嘴角,說:“我就走開一會兒,怎麼就弄出這樣的事情。”
王姝沒吭聲,低著頭顯得若有所思;突然門外有人敲門,臧敏放下藥膏,站起來走去開門,門口杵著的正是那個胖胖的女人;她看到臧敏後笑臉盈盈,擠了進來,拉著臧敏的手,說道:“哎喲,我真不知道是你女兒呢。”
王姝抬頭一看,看到胖胖的女人朝著她走近,臧敏扁著嘴,瞪著胖女人說:“姨娘,要是我女兒落下什麼疤痕了嫁不出去,哼哼,我讓她賴上你,養一輩子。”
“哈哈,好好,我養,我養。”胖姨娘拉著王姝的手,看了看,心疼地說:“哎喲喲,這麼個細嫩的手就糟蹋了。”
王姝麵無表情地說:“我沒事。”
“你說胖姨娘也是個老糊塗了。”胖姨娘對著王姝說:“但是當時,你也該吱個聲啊,要是你跟我說清楚你是剛進府上,又是敏兒的女兒,我肯定不會讓你受這番罪的。”
“如果不是我受罪,府上其他婢女不也會遭罪?”王姝冷靜地說。
胖姨娘一怔,愣住說不出話來;臧敏走過去說:“這個阿嬌小姐就是如此,她最怕苦,因為喝藥的事情,府上沒有誰不被她整治了,你以後還是少碰她,我會給你安排其他的地方。”
“娘,弟弟妹妹都是我幫著拉扯大的,應對小孩子,也不是難事。”王姝平靜地說:“我想我會想到辦法勸阿嬌小姐喝藥的。”
“你不是吧?還想去?”胖姨娘咋舌說道:“臧敏,這一回可不關我事。”
臧敏心急地問:“姝兒,阿嬌小姐跟弟弟妹妹可不一樣,小姐脾氣大,你惹不得也惹不起,再說了,你現在受了傷,再被她弄出個什麼意外,娘也心疼啊。”
“娘,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王姝莞爾笑道:“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的。”
臧敏還想勸幾句,可是王姝心已決定,她再說似乎也是多餘了;輾轉到午後,王姝讓珠兒又熬了藥,不過這一次她和珠兒一起送過去,並且先讓珠兒一個人端著藥站在外麵等她。
王姝敲門進入小姐的閨閣,這一次她不敢掉以輕心,走得十分謹慎;隻不過阿嬌小姐並沒有再“襲擊”她,反而屋子裏異常安靜。王姝一邊喊著阿嬌小姐的名字一邊往前走,直到她看到小姐抱著一盆花坐在臥榻上獨自哀傷,王姝留意到這盆花已經枯萎了,可是阿嬌小姐很不舍得丟棄,反而是默默地看著它。
“蘭草之香,乃王者之香,果然在外麵的時候,奴婢就聞到了。”王姝淡笑地說。
阿嬌小姐頭也不抬,幽幽地道:“可惜再香,它也不能再開花了。”
“蘭草喜半陰半陽,喜濕潤透風的生長習性,按理來說在小姐這裏應該有很好的生長環境,隻可惜花跟人一樣,一旦生了病,如若不治療,就算有再好的環境,那也徒勞。”王姝引導地說。
阿嬌小姐仰起頭,打量一番後,笑問:“你不就是早上被我灌入一碗藥的婢女嗎?”
“正是奴婢。”王姝欠了欠身。
“被我整治的婢女,多數都不敢再來,你倒好,一天來兩次,哼哼,是不是嫌傷得不夠重?”阿嬌其實早已經注意到她手上的傷勢,不過她故意反諷王姝,想讓她知難而退。
王姝不慌不忙,微笑地說:“小姐應該也看到了,奴婢手中並未拿著藥,所以這一次奴婢並不是來勸小姐喝藥的。”
“那你來幹什麼?”阿嬌小姐皺著眉,不解地問。
王姝走近兩步,阿嬌本能地叱喝:“別過來,我還沒有允許你可以靠近。”
“阿嬌小姐,適才看了一下,覺著這蘭草恐怕有救。”王姝自信滿滿地說:“隻要小姐願意,不如將蘭草先交給奴婢照看幾天?”
“你能救活它?”阿嬌小姐興致勃勃地問。
王姝點了點頭,肯定地說:“幾天後,小姐便能見分曉。”
“那好,那你幫我救活它,我必定重賞。”阿嬌小姐單純地遞上去,樂開懷地說。
“小姐,奴婢什麼都不要,隻是有個條件。”王姝賣弄地說。
“你說,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這兩天你必須要喝藥。”王姝眨了眨眼睛,嚴厲地說:“這蘭草如同人心,跟主人是心心相印的,它知其主人生了病,自然也枯萎,要是主人病愈,它方能不治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