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賜婚的事情是在後宮之中難得的一件喜事,這事情傳到含章殿的時候,喜事倒不是那麼喜,在栗妃娘娘口中,酸溜溜地說出來,就是那麼回事,陰謀嘛,她就認定了長公主這個女人不安好心,就是要聯合王夫人對付自己;當然,她的確是猜到了,長公主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如此,並且王夫人也受用,現在她們兩人狼狽為奸,令栗妃心裏更是恨得牙癢癢。
“如今看來,長公主和王夫人已經毫無顧慮,聽說她們還說好了,隻要劉徹娶了阿嬌,長公主就會在幫其說好話。”月瑩擔憂地說。
“她憑什麼。”栗妃冷冷地啐道:“她不過是個長公主,她憑什麼說好話,陛下就會聽?”
“可是現在的形勢對娘娘不利啊。”月瑩苦心地說:“陛下很顯然是向著王夫人,雖然太後已經對娘娘改觀,可是有長公主從旁鼓舞,相信不用多久,太後也會兩邊倒,到那個時候,後宮大勢已去,隻怕娘娘的皇後之位也要拱手讓人了。”
“怎麼可能,我才是太子的娘,我不是皇後,難道還有其他人有資格做皇後?”栗妃胸有成竹地喝道:“不,沒有人,沒有人跟我爭皇後的位置。”
“娘娘,您別忘了,陛下之所以一直不肯立後,那是因為在陛下心目中,王夫人才是皇後,可是就因為太子的事情,所以陛下不得已才會拖延下去。”
栗妃咽下一口氣,謹慎地說:“你去打聽,看看漪蘭殿有什麼動靜,王夫人她們一定還會有陰謀,我們不能走在她們後麵。”
“奴婢會派人盯著的,請娘娘放心。”月瑩心事重重地勸道。
柳意彙報情況後,長公主扭頭問道:“沒想到你一直在含章殿也有自己的人。”
“這個宮女不是很招搖,所以辦起事情來也比較穩妥。”王姝淡笑地說:“現在,栗妃已經狗急跳牆了,她沒有退路了。”
長公主思慮片刻,又道:“那接下來,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打算?”
“接下來,就是我為她安排的一場好戲。”王姝勾唇冷笑:“隻要演好了這場戲,相信栗妃娘娘再也不可能坐上她夢寐以求的皇後之位了。”
長公主感興趣地說:“王夫人真是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令人刮目相看啊,那我長公主就等你的好消息。”
王姝斜睨一眼長公主,心中更是算好了每一步。沒錯,她要麼就什麼都不爭,要麼就要爭到底,爭到手;彼此間耗了這麼久,各自都是元氣大傷,既然如此,那就再來一場生死之鬥,做完這一次,她就可以將栗妃娘娘推到風浪口,讓她自己一步步走向毀滅。
一切準備得當,王姝突然宴請宮中大行,將其邀請到自己的漪蘭殿;當然,被最得寵的後妃邀請,是多麼至高無上的榮譽,大行司馬大人毫不猶豫就赴宴了,他這一去須不知還帶著使命的,這是後話。
話說酒過半旬,王姝看著司馬大人對自己總是唯唯諾諾,於是和善地笑了笑說道:“司馬大人,不必這麼拘泥,既然是宴會,那就好好地享受美酒佳肴,別的事情我們暫且放在一邊吧。”
司馬誠惶誠恐地說:“臣多謝王夫人的盛情款待,隻是不知道王夫人突然邀請臣前來,可有其他事情要吩咐?若是有臣辦得到的地方,臣一定竭盡所能為王夫人辦妥。”
“既然你要這麼問,那我也不妨直說了。”王姝放下酒樽,隱去臉上的笑意,正色地道:“其實最近呢,我在後宮一直在琢磨著一件事,不曉得司馬大人會不會放在心上。”
“臣願聞其詳。”司馬畢恭畢敬地說。
王姝瞥了一眼司馬,似笑非笑地說:“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按理來說,後宮也不可一日無主啊,雖然說現在還有太後坐鎮,可是太後的身子,我們都很清楚,加上太後雙眼看不見了,行事多少也有些不太方便,你說呢?”
司馬心一沉,連連附和:“王夫人說的極是。”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那是陛下治國有道,毋庸置疑。”王姝若有所思地說:“可是後宮似乎就不太平了,出了事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想到太後年事已高,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親力親為,我們也沒必須去刻意煩她老人家;可正因為如此,事情源源不斷地出現,也就埋下禍根,連陛下都不省心了,鬧出這些事情,豈不是耽誤了陛下,也令天下人看笑話?看陛下的笑話,那是我們這些人做的還不夠。”
“是是。”司馬還是一副謙卑的樣子應付。
王姝瞪視一眼,冷冷說道:“別總是敷衍我,你聽我這麼說,可有想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