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大人心裏一顫,支支吾吾地說道:“王夫人為陛下可謂是盡心盡力,令臣等自慚形愧啊。”
“得了吧,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聽的也不少了。”王姝深吸一口氣,謹慎地說道:“你是負責宮中禮儀的官員,你的責任是什麼?你自己可有清楚地想過?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作為臣子,你要為陛下想到他不能想到的事情,要時時刻刻地提醒著陛下,也要做到臣子該盡的責任。”
司馬心中一緊,看了一樣王姝,試探地問:“臣愚鈍,還望王夫人指點一二。”
王姝就等著司馬往下跳,於是語重心長地說:“後宮不能沒有皇後,有了皇後才有這股凝聚力,才不會像現在這樣是一盤散沙,總是惹出事端來讓陛下傷透神。”
司馬怔怔地問:“莫非王夫人就是說立後之事?”
“不然呢?”王姝輕笑一聲,問:“俗話說得好子以母為貴,母以子為榮,如今劉榮貴為皇太子,那麼說太子的生母栗妃娘娘是不是理應封為皇後?”
司馬這才恍然徹悟,當然他也浮現居多不理解,本以為王夫人說了這麼多吧,應該是為自己,可沒想到她這麼做是為了給別人做嫁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傳言說栗妃娘娘和王夫人不和,那是空穴來風?
王姝見司馬大人猶豫不決,便添油加醋地再說:“我呢,也知道,宮中傳言說我和栗妃不和,其實和與不和那又怎樣?畢竟都是陛下的女人,我們還深愛著同一個男人,所以我們有心為陛下做點事情,今天我來找你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了,我不說吧,宮裏就一直這樣亂下去,我要是開了口多了這個嘴,怕是到時候有人又說我是好心辦了壞事,多管閑事。”
司馬站起來,頷首說道:“臣對王夫人的心胸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王夫人一心為了陛下,摒除與栗妃娘娘的隔閡,這等用心可見非一般,臣也感謝王夫人的提點,臣知道該如何做了,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王姝總算滿意地咧嘴而笑,對著司馬又問:“大人真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臣知道。”
“這件事呢,我也不想被人冠上一個多管閑事的頭銜,你在陛下麵前領功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事情……”王姝遲疑地說。
司馬了然於心,對著王姝說道:“王夫人請放心,這件事情,臣應該是要感謝王夫人成全才對。”
王姝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司馬大人這會兒應該可以好生地品嚐美酒了吧?也算是給司馬大人的慶功宴,希望到時候大人能加官進爵。”
“臣叩謝王夫人。”司馬從座位上走出來,跪拜地說。
大行司馬大人果然是個很容易對付的人,王姝飲了酒,反而有一點負罪感,她很清楚陛下的心思,陛下是絕不會立栗妃為後,可是她必須這麼做,必須下狠心做個推波助瀾的人,而在這件事情上一定有個替死鬼,那麼她收起心軟,將這個有頭無腦的司馬大人安排做了替死鬼。
剛剛上奏,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陛下召見,剛走到未央宮的司馬還以為真是被王夫人指引了一條光明大道,看來事情很快就有了進展,到時候加官進爵也是在所難免了。
“臣叩見陛下。”
劉啟黑著臉,冷瞅著殿下跪著的司馬大人,突然他將奏章扔在地上,沉聲質問:“上麵說,要朕冊封栗妃娘娘為後,是你的主意?”
“啟稟陛下,栗妃娘娘是太子殿下的生母,立為皇後合情合理啊。”司馬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火上澆油地說。
“合情合理?”劉啟正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立王夫人為皇後,這會兒還有人嫌不夠麻煩居然跑進來攪局,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合情合理,什麼合情合理,之前立太子,你們說有祖上的規矩,現在立皇後,又說什麼合情合理,真是氣炸了劉啟的肺。
“來人。”劉啟踱步走上前,怒氣喝道:“給朕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拉下去砍了。”
可憐司馬大人到死都沒搞清楚事情究竟怎麼會大出意料之外,當然他被侍衛拖下去的時候是哭天搶地的,可是事已至此,劉啟的憤怒又豈能滅下去,非但滅不了,他還認定這件事情就是栗妃娘娘所為,一切都是她幕後主使的,否則一個小小的大行又怎敢在老虎頭上搔癢。
王姝本來想趕過來救救這個司馬大人,可是她還是來晚一步,沒料到陛下的火氣居然這麼大,當王姝趕到宣明殿時,劉啟依然還是火冒三丈,晏南等人誠惶誠恐,看到王夫人猶如看到了救星,雙眼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