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救上,王姝也看出劉啟的怒氣,她進入殿內,欠了欠身,說道:“請陛下息怒。”
“姝兒,你怎麼來了?”劉啟走過去,勉強地笑了笑:“朕本來想去看看你的。”
“剛剛聽說陛下將一位大臣拉下去砍了頭,不曉得那位大臣所犯何罪?”王姝明知故問。
“哼。”劉啟轉身哼道:“這個司馬大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說朕應該立栗妃為後,原因就是栗妃是太子的生母,故而栗妃就是皇後,這個家夥,他這麼做朕知道一定是栗妃所為,她真是想當皇後想瘋了,朕不會放過她的。”
王姝沉了心思,故意說道:“可是這位大臣說得也不無道理,其實栗妃娘娘確實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既然太子是未來的儲君,那栗妃也應該是未來的太後,這一點似乎也說得過去。”
“怎麼現在連你也這樣說?”劉啟衝過去,拉著王姝的手,動容地說道:“朕的心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雖然朕不能違背祖製廢長立幼,可是朕不能讓一個惡婦成為朕的皇後,朕的皇後一定是姝兒這樣賢良淑德,又是朕所愛之人。”
王姝心中一喜,莞爾說道:“雖然陛下這麼說,可是天下人不這麼想,特別是朝中那幾個大臣,他們可能與司馬大人所想一樣,都認定太子殿下的生母才是皇後的人選;所以現在陛下既然主意已定,那就拿出該有的威嚴,何不趁現在將立後的事情昭告天下,免得下一次還有這樣的大臣沒頭沒腦地頂撞陛下。”
“嗯,朕也覺得時機成熟,是時候讓姝兒成為朕的皇後了。”劉啟擁著王姝,開心不已。王姝覺得現在能不能成為皇後倒不重要,她能預料到,立後一定會有風波,但是能激發栗妃心中的怨恨,隻要她恨,恨得咬牙切齒狗急跳牆,那就足夠了。
“不成。”竇太後一口否決,上一次竇太後是安了私心所以將劉啟打算立後的事情暫時緩一緩,而這一次她同樣反對立王姝為皇後。
劉啟不悅地問:“母親,朕以為王夫人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陛下,您別忘了,王夫人的母親可是個殺人凶手。”竇太後陰冷地說:“這件事情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笑話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招人笑柄?”
“可是事情調查清楚了,跟王夫人毫無關係啊。”劉啟爭辯地說。
“是跟王夫人沒關係,可是臧大娘跟王夫人有關係吧?”竇太後理直氣壯地說:“總之哀家絕不答應,這個王夫人的家中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父親賣女兒,母親殺了人,想起來就覺得可怕。”
劉啟氣急敗壞地說:“可是父母的錯全都加在姝兒身上,是不是對她太不公平了?”
“陛下……”竇太後語重心長地說:“難道你除了王夫人,其他人想都不想嗎?”
“朕這一生唯一想立的皇後隻有王姝。”劉啟衝著竇太後,大聲地斥喝:“朕不想與母親有爭執,可是立後的事情,您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對,朕想不明白,難道母親不希望後宮有個正主管著,也免得後宮總是發生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嗎?”
“好,哀家就問你,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跟王夫人有關係?”竇太後忿忿地質問:“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禍害,再說了,你立了太子,按理來說,你是不是應該想想太子的母親?太子殿下的生母還健在,哀家以為栗妃也是合適的人選啊。”
“不行。”劉啟斷然拒絕:“有王夫人的話,朕絕不能立其他人,朕心目中隻有王夫人,隻想立王夫人,其他人沒得商量。”
“那哀家這裏也沒有商榷的餘地。”兩母子杠起來真是相持不讓。
栗妃咽不下心中的怨氣,指著跪在地上的梁真,又反問一句:“你確定這就是你打探來的事實?”
梁真雖然不忍,可是依然點了點頭,俯身說道:“陛下就是這樣說的,似乎陛下主意已定,立後的話非王夫人莫屬。”
“不,這不可能。”栗妃踉踉蹌蹌地後退,月瑩從旁攙扶,著急地勸道:“娘娘,您別太生氣了,可能陛下也是與太後爭執時說的一時氣話。”
梁真不敢隱瞞,繼續又說:“前兩天有位大臣上書舉薦立後因立太子生母栗妃娘娘,可這件事不知怎麼地就觸犯了陛下,陛下一氣之下將這位大臣砍了頭,所以才會有陛下現在打算立王夫人為皇後的舉動。”
月瑩一怔,忙問:“什麼?陛下怎麼會反應這麼強烈?”
“這一點奴才也想不明白啊。”
“都是王姝。”栗妃咬牙切齒地罵道:“一定是她,是她在陛下耳邊吹了枕邊風,說盡了我的壞話,陛下啊陛下,我等了大半輩子,為你做了這麼多事,為何你就看不見,為何你就堅定要立王姝為皇後,而我呢?我才是太子的娘啊……不行,我才是皇後,我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