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一朝寵妃宿命歸(2 / 2)

梁真四肢筋脈挑斷,並且用鐵鏈鎖著,他幾乎是個廢人坐在地上等死;關了這麼久,張鷗一直沒有用大刑對待他,希望他能開口將所有罪行交代個明明白白,然而對這種陰毒之人,仁慈似乎根本不管用。

梁真聽到動靜,抬頭瞥了一眼張鷗,對方也同樣直視他,兩人眼神中都有一定的仇恨;張鷗的恨最大程度是來自梁真曾經暗殺了蒙大人,所以這個罪行在張鷗心目中是不可饒恕的。

“你的殺手組織因為群龍無首,三天前被我們全部殲滅。”張鷗蹲下來,盡可能地平視梁真,冷冷地說:“沒想到,這麼多年來殺害朝中命官的人就是你,或許你並不是真心效忠栗妃娘娘,不過是想利用娘娘讓你得到最高的榮耀,到時候你就有更多的手段控製整個江湖。”

“哼哈哈哈……”梁真咧嘴嗤笑:“事情走到這裏,你怎麼說都行。”

“條件我已經說了,其實你根本沒有什麼理由袒護栗妃娘娘。”張鷗麵無表情地說:“何況栗妃娘娘如今自身難保,若是你以為她還會來救你,那就大錯特錯了。”

“雖然我確實想利用朝廷的實力控製江湖,但是奴才畢竟跟著娘娘多年,娘娘待奴才如何,奴才心中有數。”梁真冷哼說道:“我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但是到死也要守著這個忠。”

“忠?哼,所謂的忠不過是為自己的罪行掩蓋了罪孽。”張鷗憤恨地說:“當初你們要對付的是王夫人,為何要對所有人趕盡殺絕?連蒙大人也不放過,他對陛下也是忠,他才是真正的忠誠,才是真正的漢子。”

“蒙大人的事情,我隻能說抱歉。”梁真深吸一口氣說道:“大家各為其主,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荒繆,別以為你真的很偉大。”張鷗不屑地啐道:“你根本不配做人。”

梁真瞪視張鷗,一句話也不說;張鷗噌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說:“陛下現在要你死,無論你說與不說,你都得死。”

梁真的雙眼突然失去了光澤,張鷗的話讓他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雖然他也知道死是自己唯一的下場,不過現在聽到最後的宣判,他反倒輕鬆了許多。

之後,李澤也從外麵走進來,隻不過他手中拿著一卷竹簡,上麵寫好了供詞,由梁真在死前簽字畫押。

“簽字畫押後,我會留你一個全屍。”張鷗冷厲地說。

梁真跪著看了看竹簡上的內容,頓時驚愕地怒問:“不,你這是要我出賣栗妃娘娘?”

“你們做的事情昭然若知,這不過是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不,你不能陷我於不仁不義不忠。”

“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仁義忠誠可言?”張鷗命令道:“按著他的手畫押。”

宣明殿,張鷗舉著梁真畫押的供詞走到殿前,跪拜喝道:“臣張鷗叩見陛下。”

“聽聞梁真已招供?”

“回稟陛下,梁真畫押的供詞就在此。”

當著朝中百官,張鷗和劉啟的一問一答顯得極其流暢與自然,實則上,兩天前,劉啟密見張鷗,將事情交代下去,就是為了兩天後的今天。

這供詞就是將栗妃娘娘置於死地的“證據”,是劉啟親手策劃的,他要給王夫人一個交代,不得不這麼做,這封供詞將往日所有的恩情全都化為零;仁慈是劉啟最大的軟肋,可是無情也是這個男人最深沉的一麵,當初他對薄皇後無情無義,如今他對曾經的寵妃栗妃也同樣無情無義;也許帝王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鍾情於某一人時,唯有將其他的情感斬斷,看似有情有義,可這種情義往往背負了不可忽視的絕情。

朝廷上直接下了兩道詔書,一是廢太子劉榮為臨江王;二是將栗妃打入冷宮。有了供詞在手,連魏其侯和其他保太子的人全都噤聲,他們要知道,帝王就是帝王,若是要一人死,那人絕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

他們不知道,可是王姝卻將此事看得十分透徹,以至於最明白劉啟的人,非她莫屬。

景帝七年,隨著後宮這場軒然大波的翻滾,幾乎所有人又開始蠢蠢欲動,然而最強集團自然是以王夫人為首,長公主為輔的劉徹軍團,何況有陛下作保,看似皇後之位和太子之位唾手可得,然而就在此時,突然也有人伸出自己的貪婪,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