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徐樂寧過去,將他抱在懷裏,心疼的道:“那是上一輩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該為此折磨自己。”

“可是我姓慕,我是幕言的兒子,我身體留著她的血……”猶如困獸一般,一直積壓在心底的痛苦在得知父親出事後再也控製不住的爆發出來。

“我無法去恨她,更沒有辦法去麵對槿歌……當年如果沒有我,父親跟小姨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

徐樂寧感受中肩頭濕潤,那樣驕傲堅強的孩子,這一刻卻忍不住失聲痛哭。

“因為我身體的怪異,才讓爺爺誤會了小姨,如果沒有那一次的事件,是否她也不會遠走他鄉,之後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也就不會發生?”

“不,你身體不怪,身體上的疾病都不是你能控製的,你還那麼小,你什麼都不能做。孩子,不要這樣說自己,你的存在對慕家對你父親來說都不是多餘的,我們很高興有你。你不要這樣說自己。孩子,不要這樣說自己。”

徐樂寧心疼不已。

如果說幕言這輩子做得最值得驕傲的事情就是生下了澤楷這麼個優秀的兒子。

可也慶幸澤楷更多的是像寒生而非幕言。

“槿歌會理解的,她是個愛憎分明的孩子,她不會怪你的,不會的。”

他知道,知道槿歌不會。

她那麼善良,可是他會怪自己。

怪那個時候為什麼有他的存在?

如果沒有,爸媽不會結婚,爸爸和小姨也就不會被拆散,也就不會有之後一係列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所有苦果的開始其實都是因為有了他的存在。

“不!哥,你錯了,這一切都跟你沒關係,你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所有的事情也都不是你做的。你不需要對任何人覺得愧疚。”

有些疲憊卻不失尖銳的嗓音傳來。

徐樂寧抬眸就見抽完血獨自過來的慕瑾柔。

“瑾柔,你大伯了?”

“大伯被人叫走了。”慕瑾柔淡淡道。

對於這個過往疼惜自己的大伯母,這段時間被關押卻不來幫自己也讓她心生怨言,畢竟她給她打了那麼多通電話。

可她都沒有來看望過自己一次。

不是沒看出慕瑾柔眼底的怨恨,徐樂寧並未解釋什麼。

她不過去有故意也有無可奈何。

去了,她也不可能放她出來,更何況這段時間她忙工作還要照顧老爺子,根本分身乏術。

慕瑾柔過去,因為抽血讓她臉色較之於剛才要蒼白幾分,但眼底戾色不減反增。

在慕澤楷與徐樂寧跟前站定,她憤恨的道:“一切都是慕槿歌的錯。如果不是她,我們家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爸媽不會離婚,媽媽不會被曝出那些事情,爸爸不會被人當作怪物,更不會躺在裏麵生死未卜。”

抬手指著手術室,說的越多慕瑾柔對慕槿歌的憎恨就越濃。

“我們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思及如今處境,慕瑾柔也悲從中來,她咬牙繼續說道:“過去的我們多麼幸福,一切都被她破壞了。該自責該愧疚的人是她,不是你,更不會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