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聽著無線電波傳來的驟然一沉的呼吸聲,眉眼冷意更深。
嘴角的弧度也早在接通電話的瞬間係數斂去。
“慕槿歌,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聰明。”
那邊身份被拆穿,索性也不再故作神秘,直接抽了變聲器開口。
慕槿歌步伐平穩的下山,眉眼戾氣遍布,握著手機的手幾乎要將其捏碎,可出聲卻仍舊是一派平靜淡然,“幕言,你我早就該做個了斷。如今你最大的敵人是我,而非我母親。”
“她忘記所有又看不到,如同一個廢人,在與不在於你跟你的孩子都構不成任何威脅。”
“你所有的一切都被我奪走了的,你汲汲營營幾十年的家庭是我毀掉的,你真正該複仇的對象是我!”
每一個字就像是一把刀,在幕言本就遍體淩傷的身體再添新傷。
“二十多年前,你人生最大的汙點是丈夫婚內出軌,而我就是那個證明你人生失敗的存在;二十多年後,也是我,讓你失敗的人生變得更徹底,自此不複往日榮光。這輩子i,隻要我存在你將永遠無法麵對你這一生,你會覺得自己有多可笑,更有多可憎,隻有我不在了,那些過往或許才可以被抹殺掉。”
慕槿歌用著言語極力的刺激著電話那端的幕言,雖看不見她此刻的神情,但從無線電波傳來的越發用力而急促的呼吸聲裏可知,她有多拚命的壓製自己的情緒。
“幕言,你隻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你人生看起來不那麼可笑的機會……用我換我母親。”
“如果我在,慕澤楷與慕瑾柔這輩子都別想在林躍有一席之地;如果你敢傷害我母親,我敢保證就算是慕家我也會讓他們無法立足。”
近乎咬牙切齒的言語,似從齒縫間溢出,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憎恨。
“你敢!”
慕槿歌就聽幕言撕裂嗓子的一聲。
她輕輕的笑了起來,聲線卻極為的冷酷,“你大可以看看我敢不敢?”
毫不退讓,這個時候她也不能退讓。
“用我換我母親,我任你處置。”
那邊再度沉默,似在思考又或者在算計著別的什麼。
慕槿歌不急,通話的時間裏她已經從山上下來,拉開車門坐進去的時候她聽到那邊的幕言說道:“我給你個地址,你過來,隻能一個人過來!”
慕槿歌靠著椅背,聞言她低低的笑了,那笑聲說不出的諷刺嘲弄,“讓我獨自過去,好讓你一箭雙雕?”
她一個人過去,如若她反悔不放過母親呢?
“我說話算……”
“幕言,就算你拿你的命賭咒我也不信你半個字。”慕槿歌冷沉的打斷她未完的話,不理那邊怒火滋生,不容置喙的道:“你要想我配合,就按我的要求來。”
那邊似有妥協,慕槿歌落在方向盤上的手這才鬆了鬆,而掌心早已經濕潤一片。
……
再回慕家老宅,徐樂寧已經起來。
昨晚她夜班,一早回來休息睡到方才。
不見她人,問了傭人才知她去墓地了。
她是個心有千千結的女人,看似心思冷硬,卻是比誰都要柔軟。
一點點好久足以讓她銘記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