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眸格外清冷,麵臨死亡不是沒有害怕,人一旦有了留念就會畏懼死亡。

但她現在不能露出任何一點害怕。

現在的幕言完全就是瘋了,沒有半點理智可言,她就是想要看著你奔潰。

一旦如願,這個人就真的不會再有任何猶豫直接讓你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慕槿歌忍著脖子上越來越銳利的疼,她笑,那笑極具嘲諷似一把利刃,狠狠地紮在幕言的眼底,又刺進她的心裏。

本是想要繼續下壓的手豁然停了下來,幕言眯著一雙陰冷的眸望她,“你笑什麼?”

實在是她嘴角的笑太過嘲弄,好像在說她是個跳梁小醜。

如今幕言雖落魄,但自小高傲的自尊哪裏容許一個“階下囚”對她冷嘲熱諷。

她反正是自己砧板上的魚肉,倒也不急立刻就將她殺了。

放下匕首,改為用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指腹就按在那道傷口上,看著在自己的擠壓下不斷溢出的鮮血,幕言目露癡狂。

饒是再忍,也難以承受的皺了眉,但她不出聲,隻是在幕言詢問過後一臉無所謂的道:“沒什麼,隻是覺得自己有些高估你罷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幕言聽得眉頭緊鎖。

就連想要刻意折磨她的手也停了下來,一張嘴緊抿著,盯著她的眼神似極為的不屑。

一個任由她生殺予奪的人,有什麼資格在她麵前說這句話?

可偏生,她的目光太輕視,好像真的是瞧不上自己。

幕言很不喜歡這樣的目光,非常不喜歡。

小時候,人人都知她是慕家收養的小孩,但那個時候慕家隻有她一個女孩,所以就算知道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表現出來。她接受一切高貴的對待。

但後來變了。

慕語出生,她就像個小天使一樣奪走了所有的目光,包括她最在乎的寒生,眼底也隻有她的存在。

再後來,所有人談論的都是慕語如何優秀,如何漂亮,再沒有人注意到她幕言的存在。

人人都說慕語是真正的公主,那是不是就是說她是個冒牌的?

所有的讚美和榮譽,所有的關心和疼愛,一切一切都本該是自己的,卻因為慕語而瞬間失去。

她怎麼甘心?

那些過往就像是一顆毒瘤,早已經蔓延至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早已經病入膏肓,無法容忍任何人對她輕易,尤其還是自己最憎恨的人。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這樣說?”手掌再度用力,看著她因為缺氧而極速變得蒼白的麵容,她有著報複好的快感,“你一個將死之人,一個我任由我處置的人,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這些?”

“那又怎樣?”嘶啞著嗓子,慕槿歌幾乎是吼出了這些話。

她嘴角笑容不變,看得幕言隻覺刺眼。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你也沒贏。”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幕言徹底的打消了想要她立刻去死的決定。

怎麼說?

幕言認定這輩子她所有的悲劇都來自於慕語和慕槿歌,所以想要殺她們的心思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