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擺好,方靳末三人推杯換盞喝了一會,方靳末臉上泛著微醺,突然問我:“你怎麼看?”
我正在吃菜,見這三人都看向我,便把筷子給放下,斟酌著說道:“風從虎雲從龍,這山裏頭要是真藏著龍骨,那這些天氣異變就很正常了。但是你說的那些人都死了,我們都沒看到具體怎麼回事,不好判斷。”
雷子低頭喝酒沒有說話,航子瞥了我一眼,突然探過頭來:“老方說你能掐會算的,你能不能算出來那東西在哪,咱們直接過去拿了不就成了?”
方靳末和雷子也被這話吸引了,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如果讓我算點別的,我肯定會算,但這是秦嶺大山,龍脈氣運所在。我要是出手去算,那就是不想活了。”
“那沒轍,咱還是得自己去找。”雷子泄了氣似的,又回去喝酒去了。
我想了想,把我之前畫的那些符都拿了出來,鎮邪符,匿氣符什麼的,都給雷子和航子分了些出去。
“這是啥玩意?咱是要下鬥?”航子拿著手裏的符左右翻看著。
“就知道下鬥,你腦子裏能不能裝點別的?”雷子很是不屑,把紙符收進口袋。
航子眼睛一瞪,眼看這兩人又要吵起來,我連忙伸手止住:“別吵,聽我說完。”
這句話倒還有幾分用,航子“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這是匿氣符,防止有人用什麼道術追蹤的。”我先拿起航子手裏的匿氣符,指了指上麵畫的符咒,“你滴一滴自己的血上去,就知道了。”
航子半信半疑地把目光看向方靳末,方靳末笑著點了點頭:“叫你試你就試,別他娘的看你爹我。”
“我他娘的是你爹!”航子怒了,手往腰下一抹,手上轉花似的多了一把閃著亮光的匕首。他看了我一眼,一刀劃破自己手指,滴了幾滴血上去之後問我:“這些夠不夠?”
“夠了。”我看著他那把匕首,寒氣逼人,一看就知道是把好刃口。
就在航子的血淌過整張符之後,雷子突然抬起頭,眼睛裏射出精光:“怎麼回事?”
航子捏著那張符左看右看:“咋了?大驚小怪的。”
“我聞不到你了。”雷子瞪著眼睛,看了看航子,使勁抽動了幾下鼻子,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驚喜,“小陽子,你這符可以啊!我再也聞不到這鱉孫身上的臭味了!”
“去你的,你才臭!”航子臉色難看起來,一腳踹在雷子身上。
方靳末和我對視一笑,由著這兩人鬧去。
好容易把一頓飯吃好,方靳末執意要送我到房間門口,我知道他肯定有話要說,在房間門口停下看著他:“說吧,怎麼了?”
方靳末的神情十分凝重:“真的不能算?”
“不能。”我斬釘截鐵地搖頭回答。
“是凶是吉都不能?”方靳末有些著急地抓住我肩膀,“我不想雷子他們出事。”
我低下頭想了一會,重新抬頭笑了笑:“放心,咱們這麼多人,都會沒事的。”
方靳末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半晌之後鬆開了手,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