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暖是在《遼城日報》頭版頭條上看到世鼎總裁即將大婚的消息的。
那是她跟羅雨莀打完架的第3天上午。
加粗黑體字醒目而招搖,跟羅雨莀得意洋洋的勝利眼神一樣,唯恐天下人不知,大幅的婚紗照裏兩個人看上去均是一臉陽光。
那個說過這輩子非她不娶的男人竟然笑得那麼燦爛,那個說過一生一世隻愛她一個人的男人竟然要跟別人結婚了。
雲亦暖的手死死捏著報紙,忽然,她笑了。
笑那些曾經還在耳邊回響的誓言,笑心高氣傲的自已居然也有被人棄如敝履的今天,然而那笑容隻是強忍著堅持了幾秒鍾,眼淚便掉了下來。
嘩嘩幾下撕碎報紙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雖然下定決心不再原諒他,可是天知道她每天都在期盼著他來找她。
她無數次站在窗前,就以為他會突然出現在樓下,像以前那樣春風滿麵地笑著衝她招手。
她無數次躑躅在停車場,就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深情滿滿地賴著讓她送自已回家。
她不相信他會那麼絕情,說分就徹底分了。
她不相信他真的就再也不要她了。
她以為他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她以為他隻是在用一貫的霸道方式懲罰她。
可是,那些隻是她以為。一切都是真的。
昨日永不再來。所有一切痛過、愛過的日子徹底隨風遠去了。
雖然下定決心不再為他掉一個眼淚,可是這會兒,心這麼酸,眼眶這麼脹,滿腹都被塞滿了黃連一般,怎麼能忍得住?怎麼能忍得住啊。
整整五年,五年是多少個日日夜夜,那麼多的思念、那麼多的愛戀、那麼多的刻骨銘心、那麼多的朝思暮想,如今卻讓她徹底遺忘,那是怎樣一種剝皮抽髓的疼痛啊。
是了,就是自已傻,相信付出總有收獲,全心全意的付出,盡心竭力的投入,卻不知到頭來收獲的卻隻是苦澀。
事到如今,再疼再痛又能怎麼樣,人家一轉身就有了新歡。怨隻能怨自已傻,愛上了不該愛的薄情男人。
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一會兒,手邊的電話響了,是莫子墨。
“亦暖,忙不忙?我今天沒什麼事,要不你把要賠給我的衣服買了好不好?正好換季了我還沒有衣服穿。”莫子墨把手裏的報紙扔到一邊起身走到了窗台邊。
雖然沒在她麵前,但是他能猜出來她現在是怎樣一種狀態。
雲亦暖抹了一把臉,抽出紙巾又擦了擦鼻子:“那個,我挺忙的,改天好不好?”紅紅的眼圈,齉齉的鼻子,雖然刻意壓抑著可是那種痛哭過的腔調還是不能完全被包裹嚴緊的。
“我就今天有時間,要不我去你們博雅坐會好不好?東關那邊有家鹵花生挺好吃,我買些給你送去吧。”
莫子墨左手拿著電話,右手在窗戶上寫著雲亦暖的名字。
“不用了,真不用了,一會兒我還得出去拜訪個客戶......”眼神瞟到報紙的碎片上,眼淚順著鼻梁又滑了下來,什麼也說不下去了的雲亦暖直接掛了電話。
一個人呆呆的怔怔的坐了好一會兒。幾次來人敲門她都說自已在忙,讓門外的人晚點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