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前七子的文學活動於嘉靖(1522——1566)前期逐漸偃旗息鼓,至嘉靖中期,以李攀龍、王世貞為首的後七子重新在文壇舉起了複古的大旗,聲勢赫然,為眾人所矚目。
後七子的成員,除了李、王二人之外,還有謝榛、吳國倫、宗臣、徐中行、梁有譽。
不過,這隻是廣為流傳的說法。
實際上,後七子的成員曾有更易,其中謝榛被排斥出營壘,梁有譽早死,餘曰德、張佳胤後來加盟。
後七子中,以王世貞聲望最顯,影響最大。特別是明穆宗隆慶四年庚午(1570)李攀龍去世後,更是成為文壇宗主。
“世貞始與李攀龍鉀主文盟,攀龍歿,獨操柄二十年。才最高,地望最顯,聲華意氣籠蓋海內。一時士大夫及山人、詞客、衲子、羽流,莫不奔走門下。”
李攀龍、王世貞與李夢陽、何景明並稱,成為明代中期一二百年間文壇的令袖人物。
儼然……一代學閥!
是的,學閥!
謝榛為啥被排擠出“後七子”這個文學團體?
李攀龍、王世貞憑借自己的聲勢、地位弄的唄!
嘉靖年間,謝榛以布衣的身份在京師與後七子的其他成員相識,共同的興趣使他們聚集在了一起,結社交遊,吟詩作對,好不快樂!
隻是後來,他與李攀龍、王世貞理念不合,雙方各執一詞,乃至交惡,或許這個時候,誰對誰錯已無關緊要,誰的聲勢大,誰的悲境硬,誰就是勝者!
謝榛雖然任俠重義,有聞於時,但是李、王二人是學閥,所以……他出局。
從總體上看,後七子的複古主張在很大程度上承接李夢陽等前七子的文學思想,以為“文自西京、詩自天寶而下,俱無足觀,於本朝獨推李夢陽”。而比起前七子,後七子在學古過程中特別對法度格調的講究更趨於強化和具體化。
李攀龍曾說:“秦、漢以後無文矣。”
其《選唐詩序》雲:“唐無五言古詩,而有其古詩。陳子昂以其古詩為古詩,弗取也。七言古詩唯杜子美,不失初唐氣格,而縱橫有之,太白縱橫,往往強弩之末,間雜長語,英雄欺人耳。”
李攀龍的複古主張比李夢陽更為激烈,即使對唐詩也隻肯定近體,而對唐代古詩頗多排斥。
他在文學理論批評上並無多少建樹,其主要影響主要在以創作實踐其主張,他的擬古詩是比較能得古人神韻的。《古今詩刪》比較集中地體現了他的詩歌創作主張,雖然後人對其評價毀譽不一,但對當時的文壇影響很大。
後七子中,王世貞是複古理論的集大成者,他和李攀龍的關係,很像何景明和李夢陽的關係。
王世貞繼李攀龍之後主盟文壇達二十餘年,又有著名的《藝苑卮言》,不但論詩而且兼及詞、曲、書、畫等其他藝術,在文藝理論批評方麵比李攀龍的成就和影響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