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吝屋(上)(1 / 2)

我是孫文。現在,我來做我對悔吝屋的服務的反饋。

是不是這樣開門見山就可以?

哦哦,行,知道了。那……我先說說事情的由來吧。

全部都說嗎?嗯嗯,知道了,那我緣由這些簡潔點。對你們的服務說詳細點。

好好明白了,重來一次啊。

我是孫文。現在,我來做我對悔吝屋的服務的反饋。

我接受的服務是關於感情上的,涉及的當事人叫袁圓。

我第一次看見袁圓,是王莉約打牌。

王莉想打牌,結果一缺三。於是她按慣例到處招募人。

她周到,每次約人都不忘在電話裏說,趕緊來,打車我報銷。

正好那天我沒地方吃飯,正思考要不要因為做飯問題找個女朋友,她的電話就來了。我爽快的答應了,隻在電話裏強調,必須管我晚飯。

王莉是個好姑娘,做的一手好飯,對朋友也特別盡心,所以朋友也就很多。等我40分鍾趕到她家時,已經神奇的就差我一個了。

打牌這麼認真的事情,自然不能嬉皮笑臉。我們互相略一介紹就認真打起來了。打雙扣,我的對家,就是她。

她說她叫袁圓。她就是挺常見的那種姑娘,人不難看,話不多,笑得倒是多。打起牌來,從表情看,會糾結的算牌,而且每次肯定都是錯的,我們打得那個慘烈,根本不可能是算對了的結果。

那天我拿到的牌也是特別不好,打什麼沒什麼,而她的牌技慘不忍睹到極點,哎,無法評價。於是一路被王莉他們壓著打,直接戴了個雙帽。從王莉那歡天喜地的表現以及她對家那靚仔的神色推斷,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袁圓倒是鎮定自若。一般牌桌上對手派來拖後腿的臥底都這個表情,因為牌技差到這個地步,也就不存在什麼打牌的自尊心了。那天打了兩輪,硬是完全沒有翻身之日。最後我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都知道我的臉色足以讓王莉莉一個月都保持良好的心情。

那天鬱鬱的吃完飯,我唯一所想的就是,再也,不要和這個叫袁圓的姑娘一起打牌了,再也,不要!

幾天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的女聲,她說:孫文,我是袁圓。

我自認是個體貼周到的人,尊重女性,說話不糙,皮相尚可,說話有趣。所以,見過一次後對我示好的姑娘不少。隻是我沒想到她會。

這姑娘看起來就一副“如果我愛你,必然是愛你的靈魂”的腔調,透著一股棘手的味道。其實,我還挺喜歡這個感覺的。

我鬼使神差的就和她出去吃了次飯,逛了次街,又吃了次飯,又逛了次街。她給我的第一印象,除了“牌桌臥底”外,還有一條就是文靜。結果慢慢我發現,她其實是個話癆。好在她知道的東西還算多,也挺雜,話癆而不單調。要是和什麼都不知道的話癆出去,未免太慘絕人寰了。

其實有時候就挺神奇的,我恰好,也是她這型的話癆。我是個熱愛累計各種知識的人,雖然那些知識對我什麼用都沒有,但我就有這個習慣,也像一種收藏癖。所以我和很多人都能聊的起來。但是我沒遇到過一個人,和我的知識點那麼重合。

我們從一個話題跳躍到另一個,有些有跡可循的聯想,有些東拉西扯的跳躍。無論我說什麼,我發現她都能接上。我想她也這樣想,我看見她的眼睛就那樣亮起來。不能否認,那個時刻,頗讓人動心。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就像你收集一些不發行的東西,常年來,並沒有太多人理解。而你遇到了她,她和你一樣收集,一樣知道這東西好在哪,她說的每個評價都搔在癢處。終於你的心舒坦了,你恨不能一下把自己所有的收藏都拿出來與她共享。

你也許認可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人和你一樣,可你也不確定,因為那麼久,你沒有遇到過。

我愛上了和她聊天。每次聊天就是把自己的那些喜歡的小玩意拿出來顯擺的時刻,我愛上我們說話的默契,我愛上她聽我假裝不經意地抖包袱時的眼睛,我愛上那些被賦予了意義的閑暇時間。

每一次發現一個共同喜歡的東西時,我們都無比驚喜。因為她,我思維的每一個點都變得神聖,變成一個穿透了時光的利器,那樣精彩的破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