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然推開門低聲向路途說了幾句後,路途便對葉從揮手說:“你可以走了。”
所有的線索好像都能模糊地指出凶手,但又毫無頭緒。
路途在紙上無數次地畫出犯罪嫌疑圖,又無數次地劃掉。
他無數次地看著犯罪現場的照片,無數次地回想當時的場景,從車站旅客發現屍體,到警察到場勘察,到女屍懷孕,再到審問嫖客葉從,中間好像漏掉了什麼。
他想起來了,他們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趙小秋懷孕上,忽略了凶器,忽略了凶器的生產地和用途。
“高然,你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凶器的來源。”路途扯開嗓子大吼。
高然正要出去,餘寒便推開門進來,瀟灑地坐在太師椅上,對路途說:“不用查了,我已經查過了,目前沒有任何線索。”
路途點燃了一支黃鶴樓,還是執著地翻看著現場的照片,他幾乎都能把現場畫下來了。
他的左手敲打著桌麵,倏地站起,走到餘寒麵前,將犯罪現場照片放在餘寒桌上,左手指著照片上的裝屍體的白色編織袋,說:“從這裏開始。”
結果很快出來了。
白色編織袋裏的汙血混合著幾片魚鱗。魚鱗被血浸泡得脫離了本質。檢驗報告說明這些魚鱗沒有經過任何特殊處理,隻是快被浸泡得變了樣。
拋屍的方法很多,有人將屍體焚燒,在扔到一個自以為沒有人的地方;有人將屍體煮熟,衝進下水道;再者,就是在慌亂中將屍體裝進賣魚的口袋裏。
路途的發現又給了這個案子一絲光亮,特案組的全體人員又有了幹勁。
餘寒聽了路途的報告,拍了拍路途的肩膀,謔笑著說:“不錯!有前途!”
路途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微笑著說:“哪裏哪裏,還是寒姐能幹,有先見之明去查了凶器,省的我們走了彎路。接下來我們應該去查魚鱗和口袋的來源吧。我懷疑凶手是販魚的人或者是買魚的人,趙小秋隻是和他有些恩怨,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和魚有關的人,所以殺趙小秋報仇。”
餘寒撅了噘嘴,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完全是。如果是賣魚的,他的目的應該是殺趙小秋報仇,這種情況一般都會隱匿自己,隱藏自己,怎麼還會光明正大地用和自己職業有關的東西呢?不就是暴露了嗎?而且如果是慌亂中,怎麼會又那麼細致地將趙小秋做成人彘?這不可疑嗎?再者,如果是買魚的人,那麼大一個口袋,一定買了很多魚吧?怎麼不會引起別人注意呢?”
路途抿了抿嘴:“或許他碰到了比拋屍更重要的事呢?才會在把趙小秋做成人彘後,又因為時間倉促,來不及考慮,才迫不得已拋屍車站。”
三天後,高然找到了賣魚大米的商販,便急忙回警局告訴路途。
“找到了,那是一間破爛的小作坊,在城西的大泗口那裏,門前有兩棵歪柳。”
“商販叫什麼名字?”
“沒深入了解,臥底民警隻是偽裝成買魚的顧客,詢問了價錢後,哦,我想起來了,那小警察說他好像聽到有人叫商販‘秦荒生’。”
“什麼?”路途好像沒有聽清楚。
“秦——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