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另外一輛車靠近停了下來，隻留了一拳的距離。車門同時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鑽了進去。
北月漓一聲不吭地坐在後座裏，見到來人皺了下眉，沒好氣地瞥了一眼。“你還舍得見我，我以為你進了季家把自己當季家人了。”
“我現在的身份不就是季家的獨子，”唐睿不以為然，“在哪裏都一樣，你什麼時候在意這些了。”
“哼，指派任務的時候你自告奮勇過來當臥底，結果什麼都沒撈到。這麼長時間就知道泡妞了吧，對你那個名義上的姐姐太過用心。”
“那你來幹什麼，不是一樣假公濟私。我在這管她叫姐姐，回到北月家她可是我的小媳婦兒。過來摸摸底，看看那群老不死的給我安排了什麼樣的女人，有什麼錯。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就由他們亂來，至於任務出來這麼久，你的人也沒線索啊。”
北月漓“哧”了一聲，問道：“傅侑林的人怎麼去了季家？除了明著的人，還有幾個暗中蹲守的。你在季家這麼久發現什麼沒有，一無所獲？”
“老太太死了，家裏辦喪事，他的人過來照應照應。季家的人似乎不知道當年的事情，這麼久沒露出什麼破綻。我暫時沒發現什麼，你要說我一無所獲，也對。”
他盯著唐睿看了好一會，忽然冷笑：“看樣子你是對那個女人動了真心啊，想方設法維護她。你是怕長老會對她下手吧，就憑你這點手段，能遮掩多久。”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的攝像頭一點有用的價值都沒拍到嗎？據我所知可不是這麼簡單。有心隱瞞信息，誤導我們查的方向，你好大的膽子。”
唐睿盯著車窗外，沉默了半晌：“你找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你我是一脈的我好心提醒你，別自作聰明。那女人心思不在你身上，做再多也無益。別到時候拖累了自己，得不償失。”
“謝謝提醒，我先回去。”
“回去也好，暫時還不能撕破臉。現在季老太太不在了，你趁機去摸下底。必要的話給家裏幾位喝點東西，方便你下手。你再不找季微涼喪事辦好了就得回來收拾遺物，到時候更難下手。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上了西天，可惜我什麼都沒問出來。嘴真是夠緊的……”
唐睿猛地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怒道：“你見過奶奶？什麼時候，是你動的手，是不是？”
“發什麼神經，我是見了她一次，可沒要她的命。叫得倒起勁，真把自己當他孫子了。”北月漓冷哼。
“除了你還有誰見過她？快說啊！”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論身手你不是我的對手，不想挨打就閉嘴。”
說著推開了唐睿，不屑地撇撇唇。“死了一個老太婆而已，搞得跟死了親媽一樣。要不是還有信息沒套到，我才不會覺得可惜。季家每個人都有嫌疑，包括你，我反而是最沒懸念的。”
唐睿黑著眸子，神色無比凝重。他隻以為是季文慶貪錢弄死了奶奶，卻不想還另有隱情。在她去世之前，他在門外聽到了母子倆激烈的爭吵，黎曼君會突然去世他一度懷疑是被氣死的。但這個節骨眼要是把這茬告訴了季微涼，又得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