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放開她!”

“放開我,我的孩子……”

“救救我,新詞……”

音量非常得大,仿佛害怕現場之中有人聽不清楚似的。此般動靜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紛紛循著方向找去聲源處。無不意外地看到了與聲音相匹配的畫麵,就在最前方調控台的大屏幕上。兩個女人在遭受折磨,雖然臉部做了處理,但……

因為出現得太突然,現場的工作人員也都和賓客們一樣一時看傻了眼。以致於截出的這一段畫麵都接近尾聲了才有人反應過來,嗬斥控製台上的工作人員去關掉。

而微涼沒有扭頭看,她完全不必扭頭看。甚至於此時此刻,她就是想動都動不了。早在聲音傳出的第一時間,她整個人的靈魂都脫殼了似的,缺糧斷水般滯住了呼吸。

明明不久前她才在季如瑾跟前口口聲聲地說一切翻篇,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她明明也已經可以平靜地對待那些陳舊的往事。

可當它們活生生地被人重新扒到她的麵前來,她發現她想得太輕巧了。現場明明那麼嘈雜慌亂,她的腦袋同樣空白,可她竟然能夠清晰地捕捉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你們不覺得那女人的聲音好像很耳熟,是不是在哪兒聽過?”

“……好可憐……”

手中的手機已然在震動第三遍,她呆呆地拿起,劃過接聽鍵。

周子翼的煙嗓發出滲人的笑聲:“你確定不看一看效果嗎?瞧大家看得多津津有味。看看你的師妹,嘖嘖……”

微涼渾身控製不住地發抖,聽著他的聲音都感覺隔著遙遠的距離飄飄忽忽的。可是腦中的思緒並未停止運轉:“誰在指使你?”

嗓音清冽,是她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冷靜。非常明顯,無論周子翼的行為,還是有恃無恐的口吻和態度,全都表現出他早有準備。

既然早有準備,首先他得確認她會出席婚禮。誰能幫他確認她的出席?她立刻記起前天晚上季文慶特意打給她的那通電話。

其次他得保證他能混進別墅裏,鄒家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剛來的時候她也看見了外麵的安保和登記處的嚴格。他分明是偷偷摸摸而非以鄒家人的身份,否則唐睿不可能沒向她透露。

再者,以他的能力,能輕而易舉做到調控台上的視頻播放?

沒等他有所回應,她自猜測:“你又威脅季貝兒了?”

所以那會兒季文慶才說什麼季如瑾想見她,所以她去新娘化妝時她的態度古古怪怪的?又好像並不全是這樣的,季貝兒的能力是有限的,自己肯定辦不來。必然要借助季文慶的,可他的樣子看起來分明對此毫不知情。

最重要的是,季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沒那個本事能把她身邊的幾個保鏢統統擺平!

那麼,還有誰?雙腳虛浮得有些站不穩,但微涼知道,此時此刻他正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窺視她的所有的反應,她絕對不能被他打倒!

“你認為我如今在乎這個嗎?”她挺直腰板轉向大屏幕,恰好瞥見視頻被撤下去的最後一記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