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上下打量幾眼那名手下問:“知道這一去,可能要坐好幾年的牢?”
“回少爺,小的知道,小的是心甘情願的。”他未再多言,隻是道:“好,你的家人我會照顧好。”
“你先回去等消息,等安排好再通知你,”胡立吩咐。那名手下應承著便退出去了,他轉而又接著彙報:“少爺,季文慶家的管家抓住了。”
他摸了摸袖扣:“我去看看。”
三十分鍾後,某廢棄老舊的車庫,斑駁褪色的牆皮在車燈下顯得幽深猙獰。祁澤坐在又髒又破的沙發上,麵前一個矮小幹瘦的中年男人嘴裏被塞了毛巾,雙眸充滿恐懼地圓睜。
他從沙發裏起身一揮手,手下會意,扯出中年男人嘴裏的毛巾。他立刻大喊大叫:“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我報警讓警察抓你們!”
祁澤眉一皺,手下人將他的神色看進眼裏,重新堵上男人的嘴。他也不廢話,冷笑:“辦吧。”說完他走出車庫,迎麵便看到站在外麵貌似觀賞了有一會兒的胡立。
身後不遠處,停了一輛墨色的車。後座的車窗隻開了一條縫,車內沒有開燈,他隻能勉強瞧見人影的輪廓。他沒有上前問候,轉眸看回胡立:“你不去看看自己的兄弟,跑這來?”
他未搭理,越過他盯向車庫。不一會門重新打開,一個手下走出來:“他願意照我們說的做了。”
“心甘情願的?”他確認著問,“別到了警察麵前一口就反嘴說我們威脅他。”
“我們又不是頭一回辦事,哪能不靠譜?”
他這才扭過頭回應胡立:“我們是小孩子的幼稚把戲,比不得你們跟在少爺身邊手段高級,高級得至今都找不出唐睿。”
“你們難道就抓到鄒一平了?”他居高臨下。
祁澤笑了笑,抬抬下巴示意那輛車子的方向:“幫我向你們少爺問聲好。我們大功告成,要先撤了,回去複命。”
胡立回車上,將方才車庫內的情況彙報給後座裏的沈修。他神色淡淡地瞥一眼外麵,關上車窗,問:“季氏的事情,準備得如何?”
“聯絡好我們的暗樁了,隻等您下達命令。”說罷,他頗為遲疑地覷他一眼,“可是……真的要現在為了幫大小姐報仇直接掀鍋?會不會……”
“太意氣用事”五個字咽下,胡立沒出口。殺了季文慶的老婆、挖宋悅之的墳,再加上這一出剿季氏。大小姐的那檔子事出來後,自家少爺就沒停過手,儼然要做得如那日錢多寶所喊話的,打算滅季家滿門。
動作太多,鬧的又是比較大的動靜。以前他覺得自家少爺太平穩中求進有點瞻前顧後,最近約莫被錢叔生病和大小姐的事兒三重刺激,他又覺得少爺略微貿動。
“有嗎……”沈修嘲諷地重複字眼。
聽言胡立知他心意已決,未再勸阻,隻琢磨著自己該怎麼把事情辦好。
……
祁澤回去正巧沈若蘭想扶傅侑林上樓,看見他就自覺鬆開手先上樓。目送她的背影,他低聲問:“總裁,今晚是否要再下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