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之死得太輕易太簡單了,我才覺得不解恨。他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要他們陪葬。”他還是聲線平穩,平淡無奇。
微涼腦中隱隱浮出一個想法,猜測著問:“陳雨希的死……”
“是我讓人做的,”沈修不避於承認。她的思緒輕輕震顫,喃喃:“季文慶……他……”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打斷道:“過去了就算了。”
她沉默,無法去指責他的行為有些牽連無辜,因為他的出發點是愛護她。她怎麼可以去指責一個愛護她的人?而且,這是他的處事作風,她能夠接受,並予以尊重。
隻是……
沈修琢磨到她的些許心理:“你不必覺得負擔沉重,我並非完全為了你才這麼做,我也有我自己另外的考慮。還是那句話,這些事情你全都不要管。”他強調,笑了笑,“最近手裏拿到了一隻很上乘的貔貅,等你的公司正式開業運營,差人給你送過去。”
結束通話,幾分鍾前進門來耐性候在一旁的胡立立刻上前一步向他彙報:“少爺,安插在其他子公司內的人來報,季氏的事情曝出後,他們的好幾條銷售線突然緊急告停。”
他的眸子稍有笑意:“沒有風險,就沒有收獲。”
“嗯,”胡立點頭,“已經記錄下來是哪幾條線了,現在在順藤摸路子,可能這回真的能被我們摸到頭。”
“動作要快,”沈修提醒,“現在隻是因為事出突然,但沈行妤接下來肯定會采取措施。”
“動作要快,”傅侑林叮囑了起租日相同的一句話。眉眼冷峻,“他的目的也在此,我們的人之前不是已經做好準備?要比他更快地摸到頭。”
“明白!”他應承後趁勢去辦事。
……
夏日的天晚上七點鍾的時候還沒全黑,季微涼出門夜跑,習慣性地又跑到河岸對麵去。公共健身器材區依舊很多人,放了暑假,小孩子更多,鬧騰得也更厲害。
她坐在第一次遇到羽涵的長凳上,略微呆愣地盯著小區門口。總感覺他的身影會再次出現,喊她“小嬸嬸”或者“小姨媽”。有點想他呢,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球球和二丫是否帶在了身邊。
不多時,她起身原路跑著回如意館,又是一夜安穩無夢。
大概因為拘留所的那兩天留下的記憶著實太深刻,現在感覺能安心地躺在床上睡覺時間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以致於她淺眠的毛病都比過去有所改善了。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安穩無夢,最近濱城真是不太平,隔天上午又是一條爆熱的新聞。是半夜裏鄒家失火,原因尚未查清,據報道,鄒家二老傷勢嚴重,性命垂危。心中預感不好,微涼第一時間聯係沈修問他確認,他否認:“不是我做的。”
她稍放心,很快他又說:“不過,這是很好的一次抓鄒一平的機會,希望侑林不要錯過。”略一忖明白了他的意思,除非鄒一平毫無良知,否則他一定會找機會去醫院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