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他最後一句意有所指,沈修沒有作答。
他冷冷質問:“怎麼?別告訴我你沒有想到,還有一個人間蒸發許久的人沒有出現。也是那個人殺死周子翼,才給了鄒一平嫁禍她的機會。你是記性差,還是故意想不起來?”
“老實說,那個唐睿和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以致於你要護著他?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要隱瞞?現在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唐睿帶走了她!”
“應該不是他,”沈修這才回應。“殺周子翼的手法,和教訓鄒一平的手段,明顯不一樣,是不同的兩人所為。”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同夥?”傅侑林質疑。“別以為我不知道,唐睿的真實名字叫北月星,是主脈的那支,身份尊貴。小微是長老內定給他的妻子人選!”
他眼裏浮有暗色,道:“她最近去過白龍寺撤長明燈。”
“嗯。我知道。”
“具體詳情是否告知於你?”
“她不主動說,我是不會追問的,”沈修回答。
“據我所知,她撤長明燈當日還去了寺內其他的地方。隔兩天,她又去了一趟,我懷疑她有發現。”傅侑林推論,眸子微微眯起。“在那之後,我和她匆匆見過一麵,她曾問過我,是否了解北月家。”
“但這和她的失蹤不一定有關係。”
他抿唇,確實,乍看之下好像很難扯上關係。但時間湊在一起趕得巧,叫人耿耿於懷。
“不管怎樣,現在哪怕一丁點兒的線索都不能放過。我會想辦法查清楚,她到底從寺裏拿了什麼東西。”
“你是單純地想知道她帶出了的東西,還是想知道,她帶出的東西是否和盒子有關?”沈修這樣的口吻和質疑,令傅侑林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嘲地輕勾一下唇角:“你和她果然是兄妹。”
他皺眉,不明白他忽然從哪兒生出的感慨。
“我就算是真想知道盒子的線索又如何?我是坦坦蕩蕩問她的,你管得著?”未及沈修再說什麼,傅侑林果斷掛了電話。
胡立覷著自家少爺的臉色不吭聲,他們又是這樣,以相互嘲諷開始,以相互嘲諷結束。今天這一出看局勢,估計是傅先生那邊略勝一籌。
“小微之前是不是派了人去查北月家?”他忽然忖著問。
“是的。”
“還沒有消息嗎?”
“因為您之前交待他們直接聽命於大小姐,毋需刻意向您彙報。所以也不清楚情況,我現在馬上去聯係他們問問。”胡立連忙道。
沒一會兒,他便匆匆又回來了:“少爺,很奇怪,那兩個手下都失聯了。”
…………
別墅書房裏,祁澤同樣也在向傅侑林彙報:“總裁,之前派去查北月家的兄弟全都聯係不上人了。”
傅侑林怔一下,眯眸:“能耐不小啊。”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是不是要繼續派第二撥人過去?”他麵露難色,“他們如此明目張膽,不是擺明了告訴我們,他們就是有貓膩,所以不讓人查。”
“或許人家是自負,自負到就算外人全都知道有貓膩,也不怕被查。”他往後靠著椅背,冷笑。“不用再浪費兄弟過去了,如果輕易能叫我們查到,外界關於北月家的傳聞也不會眾說紛紜。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