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頓住,給她的宵夜?她掀眼皮子瞅他,北月漓站在原地,表情並不是十分好看。盯著她,說:“他不是個正常男人。”

反應了一會她意識過來,他繞回了兩人前麵的話題,答的是北月孟義為何無妻無子。這個答案無疑令她意外,虧他剛剛竟然還要她猜,如此偏門,怎麼可能猜得到?

而被告知之後,她也後知後覺地恍然。之前和他麵對麵近距離地坐著時,為何略感他的胡子和毛發幹淨得怪異,原來……

北月漓在這時又出聲:“準備準備,明天去見董事長最後一麵。”

最後一麵?“他挨不住了?”

他冷笑:“是時候該讓他去死了。”

事不關己,她麵無表情,他再開口:“喜歡北月微涼還是北月微北月涼?”她顰眉:“沒有其他選擇?”

“你不嫌麻煩的話,可以自己想一個。”

“……”

確實嫌麻煩,頓了頓,她答:“北月微涼。”

“理由?”難得他反過來好奇她,她自然也要吊他的胃口。他嗤聲冷嗬嗬,評價:“難聽。”兀自抱臂轉身離開客廳,用背影道:“剛量過的身材數據,別等衣服做好送過來,又不合身。”

“……”

北月星恰好與他錯身走進來:“怎麼了?他又對你不禮貌了?”

“不是,”她搖搖頭。

他已瞧見她麵前的打包盒,怔一下。有所了然地回頭望向拉門的另外一邊,再看回來:“既然有宵夜,姐你就吃點。我懷疑你是不是剛來這裏所以水土不服,這兩天都沒見你吃多少東西。今天的晚飯更吃得少得可憐。”

邊說著,他走過來主動幫她拆解餐盒袋。其實依舊不怎麼想吃,不過微涼未拒絕。袋子拆開後,一陣撲鼻的酸辣味兒,照理十分開胃。

她嗅著,覺得挺香的,然而裏麵有豆瓣。淡淡一抿唇,自沙發起身:“吃了晚上胃不容易消化,我先回房,你們也早點休息。”

“好,晚安,姐。”北月星目送她的背影飄走,轉眸回來拎起袋子下了房車,要去丟垃圾桶。北月漓迎麵正碰上,猛地扣住他的手:“幹什麼?她又耍大牌,想餓死?”

“不了解她的口味,就不要瞎買東西給她添堵!”他用力甩開他。

“嗬嗬,是,我當然不了解。你最了解,她照樣每天吃不進去。”

……

主臥,季微涼呆立原地,後脊背貼靠著門板。感覺鼻息間尚縈繞殘留的酸辣味兒,腦子裏浮光掠影。

沈修……以後再沒有其他人,和她一樣對豆瓣過敏了。摸索著,她走向床邊直接躺上去,回憶又刹不住車了。手指蜷成拳頭,錘了錘腦門,無果。

她從床上爬起來蹲身到櫃子裏取出一瓶酒,北月漓的那瓶烈酒。那天晚上沒有喝完,還剩大半瓶,白天她自行拿進來了。杯子也有,她特意準備的,隻差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