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辦法,條件不允許。倒好一杯酒,季微涼坐到書桌前攤開《金剛經》,鋪展新的紙頁。先喝一口,感覺五髒六腑被酒嗆得發麻,她不禁打個激靈。拿起筆開始謄抄之前,她忽地嘲諷想自己這兒是否也勉強能夠得上“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
…………
“喬姐,你要的早餐。”
“謝了,”方海喬從窗口接過,隨手先丟一旁的椅座裏。然後舒展開一個懶腰,搓了搓疲倦的臉。幫她送早餐的同事多嘴問一句:“為什麼還要盯這輛房車?昨天北月家的人不已經出麵了?”
“誰說我盯這輛房車了?我是為了看海邊的日出。”她懶懶回答,取出漱口水咕嚕咕嚕。同事也不揭穿她:“行,那你慢慢看日出吧。我先去局裏了,你小心別攤上大事就好。”
她的頭伸在車窗外麵,“呸”地一聲把嘴裏的漱口水吐到路邊的草叢裏。坐正回車裏她抽紙巾擦嘴,瞥見手機頓了一下,然後拿起來,躊躇地翻開號碼簿。
……
難得聯係一次,藍晨曉深感意外。方海喬和她閑聊幾句,直奔主題問她要傅侑林的號碼。
“你找我表哥?”她訝異,頗有些沮喪地揶揄。“好的吧,我早該想到你怎麼會無緣無故給我打電話。不過你找我表哥什麼事?”她好奇。
“太久沒見了,隻是想問候他兩句。”
“難道他犯事兒都犯到洛城去了?”
方海喬笑笑,尚未來得及回答,便聽藍晨曉的口吻忽而猶豫又慎重:“你該不會是聽說我哥嫂離婚了,所以有別的想法吧?”
她愣怔:“他們離婚了?”
“你不知道啊……”她聞言放下心,“嗯,他們離婚了。好幾個月了,而且嫂子她最近失蹤了。”
“失蹤?”她擰眉,“可……”她戛然,因為視野範圍內,季微涼的身影出現了。從房車上出來,做了兩三個個舒展肢體的熱身之後,開始慢跑。
“我現在有點事改天再聊,”匆匆掛斷電話,方海喬推開車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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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嗓音熟悉,微涼腳步一駐,頓住身形。深深沉一口氣,她轉過去,看著她從一兩百米的距離之外小跑到她跟前來,打量她兩眼,笑:“我昨天以為我看錯人了。”
“好久不見,”她十分客套,略略頷首致意算作問候,“找我有什麼事?”這話問的,一下子將兩人關係的親疏遠近界定得清清楚楚。
方海喬挑眉:“我自然沒什麼事找你。隻是你一個在濱城失蹤的人,突然出現在我洛城,我總要關心關心你。現在是否正受歹人的挾持。”邊說著,她的目光瞟向那輛龐大豪華的房車。
“謝謝,我沒事。”她神色清淡,“這裏是我母親的娘家,我回我母親的老家而已。”可沒忘記昨日素來低調的北月家幾乎全員出動彙聚此處,她皺眉猜測:“北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