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再度心塞,並且嘴角抽搐而極其想從心間噴出一口老血。方海喬的講話聲繼續傳過來,語氣充滿興奮:“不過,通過昨天接待他時短暫的接觸。我更下定決心,要追這個男人!”
“他怎麼吸引你讓你更下定決心了?”她非常感興趣。
她卻是忽然壓低音量:“他很純潔。”
“很簡單啊,直覺。反正我判斷他平常的生活應該很懂得養身,所以精氣飽.滿。”
自顧自打完雞血的方海喬這才回過頭來問:“對了,你還沒說你找我幹什麼?我不能和你多聊來著,要去專家下榻的酒店把他接來我們警局辦正事。北月新麗糟糕的精神狀況該治一治了。”
話題正好扯到這兒,倒是省了微涼自己提,順勢便說:“方警官,屍骸案到此為止吧。”
安靜,安靜,還是安靜。好幾秒她才出聲:“你給個理由。”
語調平平,聽不出她此時此刻太多的情緒。但她從未用如斯語調和她說過話,其實已經充分說明問題了。
或許早有心理準備,微涼還是比較淡定的,淡定地說:“墨竹是自殺,已毋庸置疑,無需多言。剩下的掩埋屍體問題,和她無關,是以前的老仆人做的。如果方警官找得到,那就盡管去緝拿歸案,已經和北月家沒有關係。”
安靜得能聽見方海喬在調整呼吸,頃刻她問:“如果我不願意結案呢?”口吻儼然壓抑著某種情緒。
她仍然平靜:“如果方警官不願意結案,你的上級自然會讓你結案。”
她先是再一陣長久的沉默,最後開口:“算你們有能耐!”大有撂話的意味兒,她以為她會就此掛掉電話,結果並沒有。
“和北月新麗無關,是以前的老仆人埋的?這個說法是誰告訴你的?她還是你自己編的?想結案,要麼她,要麼你,必須有一個來警察局就非法埋屍錄口供,光跟我私人在電話裏說是沒用的。”方海喬沒有對她遮掩她此時的不高興。
微涼未過多猶豫:“我去。”
“警察局見,”她稍加一頓,嗓音悶悶的,和一開始剛接起電話時形成極大的反差。
收了線,她握緊手機,單隻手支在膝蓋上,掌心撐著額頭。盯著被單的花紋,發了會兒呆,然後才起床洗漱。
北月星比她早起,已在後花園晨練結束。她見狀有些羞愧,住房車那會兒還會每天早上在沙灘上跑步,入住老宅之後的這四個月,習慣反而沒有堅持下來。
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她這個從出生便在濱城過活的人,頗為不適應洛城冬日的幹冷嚴寒。吃早餐的時候左右發現少了個人,她用眼神詢問他。
“昨天把那份北月孟義倒騰的古董文物的清單給他之後沒多久,他就走了。”
她真正關心的可並非北月漓的去向,而是三姐弟的條件。“在我看來,他已經默許了。”他笑笑。
她蹙眉:“沒讓他在我麵前親口以墨竹的名義做出保證,我就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