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別太難為他了。”北月星的神色沉肅兩分，“不管是墨竹還是北月家，都是他的雷區。”
“就好像錢叔是你的雷區？”微涼脫口而出，他的表情立時就變了。她反笑了笑，做出一個安撫的手勢：“行了，我的錯，不影響你吃早飯的心情。”
簡直就是姐姐安慰弟弟的語氣，他注視她今日未著妝的素淨麵容，會心一笑。
…………
早餐結束後，微涼拾掇一番，在胡立他們的陪同下前往警察局。方海喬早早便安排了一個警員來接他們，不過除此之外並沒有給她特殊待遇。
被帶進問供室之前，北月星攔了一下她：“姐，以你家主的身份，根本沒必要這樣受委屈。不用來，讓人去打一聲招呼，這事直接就能結。”
她淡淡搖頭：“沒關係，這是我欠方警官的。”她態度堅持，他瞧得分明，最終未再勸阻。原本期待著能在問供室裏和方海喬麵對麵，就像之前到老宅去，在書房裏和她麵對麵那般。
然而負責問供的是兩張陌生的麵孔，她並沒有出現，口供錄得非常順利。她告知得雖然有些含糊不清，但兩位明顯被交待過類似過過樣子就成，所以沒有較真，更沒有為難她。
結束後，她從問供室出來，依舊沒看見人。她詢問兩位警員：“方警官人呢？”
“喬姐另外有事在忙。”
“哪裏方便我等她忙完？”
他們遲疑住，“麻煩你們幫我轉告她，我有事找她。你們這裏有沒有會客室之類的地方？現在你們先帶我過去等。”她的口吻頗有些強勢。
兩位沒有拒絕，帶著她前往。隻是未料想，在某一段的過道上就遇到方海喬了。她在和身邊的人說話，留意到她後，驀地頓住身形：“你還沒走？”
這語氣一出來，她便心中有數沒有生她的氣。或者說，之前在電話裏的氣已經消了。正好，微涼現在的注意力不在方海喬身上，而是與她同行的那位，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不見的羅明月。
她此時此刻按照一貫的打扮，在外人麵前戴著黑超。圍巾也包裹得嚴實，其實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具體麵容。但羅明月依舊第一時間認出了她，像她一樣沒出聲，黑邊眼鏡後的目光盯著她。
方海喬敏銳地察覺他們氣氛的異常，視線不由在二人之間徘徊。頓一頓，她率先摘下黑超，衝她微彎唇角，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羅醫生。”
她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腳，這才也出聲：“好久不見。”
…………
會客室裏，兩人就這樣安靜著，是相對而坐的故友喝著茶。不用言語，而於靜謐中感受久別重逢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羅明月率先打破沉默：“看來你過得非常不錯，暫時沒有要回去的打算。”
微涼不置與否，莞爾：“還行。”淡淡一抿唇，她還是決定和她換開話題，轉而與她閑聊起：“你會在這裏呆幾天？”
“現在原本的計劃不是因為你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