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涼的生活裏不曾經曆過這些,如此粗暴,她怎麼可能承受!見她在床上疼得如同快要痙攣,尚在劇烈掙紮,他也顧不得繼續和他廢話,放下酒精就去按住她的身體。急慌慌嚐試安撫:“姐,抱歉!你先別亂動!小心把傷口扯得更厲害!”
她渾身繃得緊緊的,原本便濕漉漉全是雨水,這會兒冷汗涔涔,更似剛從水潭裏撈出來的。酒精對傷口的作用實在過於刺激,她蹬著雙腿,發出孱弱的嗚咽,手指用力抓撓在北月星按著她的手背上,指甲痕赫然。
北月漓左右搜尋之後把繃帶找了來,作勢要綁她的手腳以桎梏住她。他立時反對:“你會弄疼她的!”
“你煩不煩啊?一直疼疼疼的,她本來就疼!再多一點有所謂麼?”他冷笑著,手上的動作不停:“要麼幹脆一了百了直接打暈她,你自己選擇!”
北月星頓住了,滿滿的全是恨不得代替她疼的表情。撇開臉,他也不再去看這裏究竟少了什麼,自行默數了些必需品,出門交待手底下的人去置辦。
胡立在這時滿身雨水地從外麵奔回來,一見他急急地奔上前:“大小姐呢?不是說她回來莊園了?在醫務室裏是不是?我剛聽說你們都來醫務室了,是不是又打她了?”
不等他回答便要往醫務室跑,他拉住了他:“你先別進去,她的傷……我一會兒再和你說。”
胡立覷著他的表情,心裏頭一個咯噔:“少爺,大小姐的傷是不是很嚴重?”
北月星另有問題相詢:“你怎麼才從外麵回來?”
他登時嚷嚷:“你們手下的人呢?我正要問他,為什麼給我指錯了方向!”
“什麼意思?”
“北月漓突然出現帶走了大小姐,我們其他人跟在後麵。他在紅綠燈路口的時候甩掉了我們,我找不到人,他的心腹告訴我少爺帶著大小姐往另外一條路開,我就找過去了。結果根本沒有看到人!如果不是莊園裏的人給我打電話,我現在都還在外頭瞎轉悠!”他氣憤不已。
北月星眼裏應聲劃過陡峭,邁著大步回去醫務室,一進門就察覺微涼因疼痛而發出的嗚咽聲變得有些奇怪。他奔回病床前,就見她的嘴裏被塞了一大團紗布。
而北月漓雖然不再直接拿酒精給她衝洗傷口,但看著他拿消毒棉簽戳她的傷口也是夠讓人火大的。
“夠了!”他從他手中搶走東西製止了他的行為,並且拿掉了堵在她嘴裏的紗布。
“你幹什麼?!”北月漓也發飆,“嘴裏不給她塞東西,她萬一不小心咬到她自己你別在那兒哭喪著臉心疼!”
邊說著,他強行掰開她的嘴,把紗布重新塞進去。她的頭發濕得完全像是沾在她的臉上的,表情異常痛苦。
北月星目露不忍,她需要送醫院的。可無論如何,他們三個人的身份都是暫時見不得光的。現在臨時去醫院,風險確實有點大。
見他許久不動彈,他踹了下他的小腿:“你發什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