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捕捉到浴室的水聲停止,她嚇得心髒差點蹦出嗓子眼,忙不迭開了門腳底抹油飛一般地溜走。現在美夢成真,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了!

出來之後她發現,這地方就在聚會場所旁邊的酒店。夜半的大街沒什麼行人車輛,左右張望著搜索枯腸,苦思冥想。怎麼都回憶不起來,她究竟是怎麼從聚會上和專家兩人單獨轉移到酒店裏去的。

傳說中的斷片兒啊這是!她竟然斷片兒了!手裏在撥的電話已經有人接起,方海喬暫且斂回思緒,先正經辦找醫院的事兒。

…………

酒精的降溫作用並未起效,第三次給微涼測體溫的結果是三十八度二,升高的趨勢。

北月星不是醫生,他不清楚這燒是不是代表著她的身體狀況出現了問題。他們有的都隻是他們自己以前受傷的經驗,但這種經驗,是沒法兒完全套用到她身上的。

北月漓坐在邊上的椅子裏,臉頰上貼著創可貼,視線在他們之間徘徊了半晌。陰著臉:“不就被子彈擦到而已,你整得跟她患絕症馬上就要死掉一樣,喪氣不喪氣?”

他不作聲,胡立在旁亦神色憂悒。他霍然起身:“已經讓下麵的人去準備車子,一會兒就回洛城,你們都可以省省了。”

北月星皺眉偏頭:“回去?”

“你有更好的選擇?”

“她現在不適合在路上顛簸跋涉。”

“那好,你就繼續留在這裏愁眉苦臉。”

手機在這時有電話進來,他即刻接起,方海喬的聲音傳過來:“季家小弟是麼?我現在和醫院的救護車一起,馬上就到莊園門口了。你趕緊準備準備,病房我已經托人準備好了!”

“好,謝謝你方警官!”

收了線他扭頭便吩咐胡立:“快去門口接方警官,救護車來了!馬上送姐上醫院!”

“方警官?”他怔了怔,反應過來後倒是懊惱自己竟然把她忘記了。她現在也在錦城,是能夠伸援手的人!

“我馬上去!”應承著跑出病房。北月漓則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你什麼時候聯係那個女警察的?”

“不久之前,”他沒有看他,去把先前從房間裏找來的微涼的其他的外套拿起,小心翼翼地幫她先裹上。

他走上前來一把揪過他:“你行啊你!現在做事情完全不先經過我的同意?你是徹底忘了誰和你才是一夥人麼?!”

“你做事又什麼時候和我說過,哪次不是直到最後我還是雲裏霧裏不明所以?”北月星反問:“首先不尊重我不把我當一夥人的,難道不是你?”

北月漓惱羞成怒:“你是真打算要為了那個女人叛變?”

“沒有什麼叛變不叛變,”從他的手中揪回自己的衣服,臉一撇定定注視著她:“一切都和當初我所承諾給她的不一樣。”

她親眼目睹沈修死在傅侑林槍下的那個半夜,她在前華府外麵痛哭,他承諾過她,在洛城她能過上更好的生活。能不用再心驚膽戰,能保護她想保護的人,做她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