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呢?這些她根本就沒有享受到,卻反因此被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與拆散她和傅侑林一樣,他的初衷貌似全部偏離了軌道。

收住思緒,他轉回臉看他,最後道:“我隻是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你拿什麼保護她?你以為你真的有多大本事?”

“我確實沒多大本事,”北月星自嘲,旋即話鋒一轉:“但我就是想將我這根本沒有多少份量的本事,用在我關心的人身上,用在我認為值得的事情上。”

外麵傳來雜亂的腳步,兩人暫且停止交談。不瞬醫務室的門便被人從外麵打開,方海喬首先闖入:“你姐呢?”

“方警官,”他禮貌地和她打招呼。

她奔至病床前,瞧了一眼昏睡中的季微涼。也沒多問,趕緊就招呼著呼啦啦跟在後麵的醫務人員,手腳利落地把人抬上擔架送出了門。

他和作為未婚夫的北月漓自然也跟上,一行人就這樣去了醫院。方海喬確實把一切都打點得妥妥當當,一到醫院就有專門的醫生和護士接手送她去做檢查,連手續都不需要再去辦理。

等到她被送回病房裏來已經是淩晨四點鍾,胡立從外麵買回來的食物,分別送到幾個人手中。北月星把牛奶的吸管遞給她,對她深深地鞠躬:“真的非常感謝方警官。”

她是真的快要餓癟了,半夜從酒店房間落荒而逃的時候肚子就空空如也,到現在才想起來餓。

猛吸了兩口牛乃,長長呼出一口濁氣:“行了,別來這套虛的。要真感謝我,就趕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我講清楚。你要知道我可是費了功夫在醫院裏打點了關係,是要承擔責任和風險的,尤其我還是個警察,總得有點知情權吧?”

“而且作為你姐的朋友,我也是想要知道為什麼她會中槍?她不是家主麼?北月家不是把她護得嚴嚴實實的,怎麼會讓人有可趁之機?仇家麼,怎麼會知道你們的行蹤?”

一連串的問題,個個尖銳。北月星早準備好了一套用來解釋的半真半假的措辭:“是不是仇家還沒有調查清楚,這事兒會弄回去洛城那邊去查。開槍的人是混在了家奴裏所以才一時沒有防備,被對方鑽了空子。”

“那人呢?”

“逃走了。”

她麵露恍然,然後笑了笑:“我還以為可能已經被你們弄死了。”

自然是調侃的語氣,但他心知肚明,她是故意這樣說。他從容應對:“我跟著姐在北月家也呆了好幾個月,大家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窮凶極惡到用槍的歹徒,如果當場抓住他,我們一定是會交給警察來處理的。”

方海喬吸了吸牛奶,又是戲謔一笑:“要真遵紀守法,現在還需要我出麵來給你們找醫院?”

“……”北月星被堵了話,大男孩般地訕訕摸了摸鼻子。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終歸你姐沒有大礙才是最重要的。當時一聽說槍傷,真是嚇死我了,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他同樣鬆一口氣:“是啊,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