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起來了，前兩天在陵園裏見到過他的。”藍晨曉的眉心蹙成小疙瘩，猶豫著，最終壓低音量。“那個男人，和我嫂子是認識的才對，我在陵園裏碰到我嫂子了。那個男人和我嫂子是一起的，她最近好像也在錦城。”
方海喬眼皮一跳，她馬上追加道：“喬姐，因為你是會保密的人，所以我才告訴你的。我嫂子不讓我對別人透露我見過她的事情，但她的情況讓我有點擔心，身邊跟著一批奇奇怪怪的人。你怎麼認識那個男人的？”
她卡在那兒，回應不過來了。難道要告訴她，她心心念念記掛的嫂子，現在也在這家醫院。不止她嫂子，還有她的表哥……
…………
回到微涼的病房所在的樓層，方海喬在外麵的過道上看到北月星一人獨立的身影。有所猜測地瞥了眼病房門口，然後走上前，準備拍他的肩膀。
未及碰上，他卻是率先轉回身。她的手停在半空，眼睛極輕地眯一下，狀似玩笑地調侃：“小弟，我以為你隻是個拿你老爸的錢在外麵胡吃海喝混日子的二世祖，原來警敏度也這麼高？”
先前有點愣神，察覺身後有人靠近時他純屬條件反射，身體快於腦子的反應。轉身的時候其實已意識到自己這樣確實過於警敏，不過他倒也應對得從容：“方警官，下次要在背後嚇我。記得腳步放輕些，我的耳朵很靈的。”
說著，他把用完的充電寶遞回去給她：“謝謝。”
“小意思，”她語氣特豪爽，收回充電寶，旋即朝病房的方向抬抬下巴。笑著問：“你前姐夫還在裏麵？”
他不說話，默認。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她盯著他眉宇間的倦色，好心好意建議：“我幫你在這裏守一會兒吧，你貌似一整夜都沒合過眼吧？”
“謝謝，”他客客氣氣的，不過婉拒了。“我不困，無所謂的，以前上學時，連續三天通宵打遊戲都精神抖擻。”
方海喬聽言羨慕地撇撇嘴：“年輕人的精力就是好。我這把年紀偶爾熬夜辦案，灌好幾杯的咖啡都不一定能緩過來勁兒。”
“方警官哪裏就這把年紀了？”北月星笑笑，尚未再說什麼，兜裏的手機震動。瞥了眼來電顯示，他抬頭拜托道：“得麻煩你了一會兒了，我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客氣了，”她揮揮手。他帶著手機走離好幾步後，劃過接聽鍵：“怎麼了？”
打來電話的其實就是北月漓，聽筒裏他的聲音也陰陽怪調的：“那個女人和她前夫還在愉快地來往？”
北月星皺眉，微抿一下唇。
“都能偷偷摸摸的，槍傷還有什麼可嚴重的？”他的陰陽怪調在繼續，“你每回給她當看門狗的時候，會想象她在裏頭和她前夫幹什麼嗎？”
他麵色冰冷：“沒什麼要緊事我掛電話了。”
“那個姓方的女警察原來和傅侑林早就認識，”北月漓質問。“難怪那個女人在洛城明明每天一副鬼樣子，對誰都愛答不理，唯獨和那個女警察親近，還迅速變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