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星頓了頓,要不是今天打電話給傅侑林,他說會找方海喬幫忙安排,他也是被蒙在鼓裏的。他隻能進一步歎息,微涼在最恨他最行屍走肉的那段時間,內心的潛意識也還是在企圖親近和他相關的人。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北月漓卻是毫無征兆地換了個話題:“北月孟義要接家主回洛城。”總奴頭任務失敗之後,就在等他的反應,現在倒是終於等來了。
“他沒說其他的?”
“他能說什麼其他?”他哧聲,“家主外出度蜜月期間遭人刺殺受傷的消息已經傳回族裏,總奴頭的屍體也在運回洛城的路上。究竟是誰指使的,肯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北月孟義現在關心家主的安危,建議停止蜜月之行,接家主回家。”
“關心家主的安危?”北月星嘲諷著重複,隨後迅速道:“直接以家主有傷在身暫時不適宜長途奔波為理由,駁回他的要求。”
他冷笑:“我原先也覺得現在她暫時不適合回去,但既然她留在這裏有精力偷人,不如拿這份精力回去鬥法。萬一她最後和玲玲一樣,來個私奔,就有意思了。”
陰陽怪調得越發厲害,北月星壓著氣:“姐她現在身上有傷,確實不適合回去。”
“我做主不是你做主,”他又哧聲。
“你倒是看看,你能不能越過我帶走她!”
“你腦子進水了,我可能真的有必要清理一下門戶了,”北月漓冷笑陣陣。
“我還是那句話,在護她周全為前提之下,我清楚自己的身份。”說罷他結束了通話,手機攥在掌心裏。望向窗外的漸明的天,定定地,沒有動。
“少爺……”胡立的叫喚從背後傳出。他拉回思緒,縮起手掌,應聲轉身。便見他朝微涼的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頗為糾結地問:“少爺,為什麼要把傅侑林找來?”
北月星輕輕籲一口氣:“你不也聽見了?姐需要他。”
胡立張嘴又要說什麼,他率先堵了他:“以前說過的,不要逼她。”
“哪裏有逼大小姐?”他並不認同,“這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到底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隻有她自己最明白。至於你說的旁觀者清……”他略略一頓,頗為嘲弄:“你確定,我們之前真的清?如今擺在眼前的事實又是什麼?”
胡立忿然:“無論怎樣,少爺的死是傅侑林絕對抹殺不了的罪!”
北月星就這件事本身不置一詞,而隻道:“姐她一直都戴著這副殺兄之仇的枷鎖,沒有摘下來過。”
話落,他兀自踱步回病房門口。看到方海喬趴在門前開了一條門縫往裏張望,儼然像是在偷看。被他撞見也不慌亂,從容不迫地站直身體,閉上房門縫。不滿意地撇撇嘴:“我還以為能看到他們帶傷在病床上大戰三百回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