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寧思年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住,眨了眨眼,她並沒有聽清顧平生說什麼,隻是他凝重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好事。
“梁伊默,她已經被我處理掉了。”
哪怕從別人口中,聽到梁伊默這三個字,寧思年都厭惡的恨海難填。
寧思年不是眥睚必報的人,她隻是沒想到世界上,有這麼陰暗的人存在,而這個陰暗的人,曾經綁架過她,甚至想害死她。
顧平生察覺出寧思年的不對勁,連忙將她摟緊懷裏,嗓音溫和,“沒事了,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了。”
“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對嗎?”顧平生身上傳來的植木清香,與墨香的味道讓寧思年冷靜了些,她有些心煩地閉上眼,幽幽道。
“不重要了,不管,她意沒意識到,她都會付出代價。”顧平生像哄孩子般,一下又一下,輕輕撫,摸著寧思年的後背,指尖的暖意,幫寧思年撇去了憤怒。
回複他的是,寧思年沉悶的點點頭。
翌日,顧平生醒來坐車上班時,拿起平板看些新聞資訊時,一條推薦新聞,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標題醒目:毒藥害人,女子慘死巷內。
他點進去,是一件發生在本地的案件,而死者的資料,被原原本本透露了幹淨,還附了幾張照片,死者蜷縮在在牆邊,看起來不像是死亡,隻是坐在那休息。
顧平生關掉了界麵,他還沒點開,就知道是梁伊默。
雖然,以梁伊默自傲的本性,並不會做出隨意,坐在地上的行為。
顧平生並不知道的是,新聞底部還放出一張,梁伊默讀大學時的照片,她和同學都穿著學士服,笑容燦爛地望著鏡頭。
照片的作用,就是這樣,定格住一切美好。
寧思年醒來後,身側的被褥,已經沒有了任何溫度,她伸了個懶腰,下樓吃早餐。寧思年並不知道,梁伊默去世的消息,以後也再也不會知道了,昨天,她的反應大大出了顧平生的意料,他沒想到,寧思年還是這般恨梁伊默,他不想再刺激寧思年,禁止任何人在寧思年麵前,提梁伊默。
梁伊默死時,並不痛苦,被按在地麵上,哪怕注射了大量的毒藥,帶給梁伊默的感受,便隻有尖銳的針頭,刺入血管時一瞬的不適。
她被扔下車,扔在這個深夜並不會有人注意的陰暗街道,梁伊默的身體,越來越不受控製,她像隻匍匐學走的嬰兒,在肮髒的地麵,上艱難地爬著,耳邊傳來夜,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這裏徹夜狂歡縱,欲橫流的男,男,女,女,並不知道,十米之內,有個一隻腳,邁進棺材的女人。
梁伊默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她想像自己是條魚,在這幽藍夜色裏,緩緩遊著,恍惚抬頭間,致,幻,劑讓她頭頂大片的黑雲,幻化成了鯨魚,發出了恍若遠古傳說的哀鳴。
她太累了,靠在牆邊,夏夜並不寒冷,吹在臉上昏昏欲睡,欲仙欲死。梁伊默從未覺得,軀殼從此輕盈過,周遭的一切,都被光亮代替,梁伊默像縷清風在柔軟的牆壁,地麵飄過,周邊的一切都幻化成了雲朵,梁伊默舒服的就要睡著了。
睡著前,梁伊默什麼都沒看到,她想捕捉生命中,能讓她產生快樂的記憶,然而打撈了半天,什麼都不複存在,這是一場鏡花水月,一場夢,哪怕顧平生,梁伊默認為自己最在乎的人,最愛的人,都沒有出現。
梁伊默從未如此幸福過,她揚起唇角,沉醉,在這嫵媚多情的夏夜。
沒有人,在乎她的死亡,她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她的存在,僅僅是為了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夢境。
這條新聞,不止顧平生看到,一夜未睡的康騰輝,也注意到了。
彼時的康騰輝,剛拜訪了一位許久未見的朋友。
那人,沒想到能再次見到康騰輝,還被他找上門,嚇得差點,扔下房子逃跑。
唐騰輝一把拽住打過幾次交道的朋友,一臉無奈地道,“你跑什麼啊?”
“不跑,難道繼續等繼,續剝削我嗎?”然而,這都是康騰輝的一廂情願,事實上,康騰輝因為自私自利的性格,一個朋友都沒有。
康騰輝懶得和他言論,單刀直入,問他有沒有迷藥。
“怎麼,你現在,開始倒賣人口了?”小混混揉了揉被康騰輝抓痛的肩,注意到了康騰輝臉上的傷,幸災樂禍地笑道,“你臉上的傷,怎麼搞的,誰這麼好心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