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的毓塵閣中,柳青宴正在為蕭闕把脈,半刻鍾之後,柳青宴難得的收斂住了臉上的嬉笑,歎了口氣。
身邊的竹骨與無痕,見著柳青宴這般不由得心都提了起來,為蕭闕捏了一把汗,竹骨關心的問道:“柳大夫,我家公子怎麼樣了?“
蕭闕見著柳青宴一臉愁容的模樣,將卷起來的袖子放了下來,淡淡的說道:“你這一副表情,好像我明天就要死了一樣。”
見蕭闕這般的無所顧忌,柳青宴瞧著他們二人,調笑著說道:“你看看你們一臉緊張的模樣,人正主都不在乎,你們著急什麼。”
無痕有些焦急的說道:“柳公子,你就不要開玩笑了。”
見著二人一臉著急,柳青宴隻好說道:“都說禍害留千年,你家公子身子骨這般好,區區一點小毒,暫時還要不了他的命的。”
既然沒事,方才你還一臉沉重的模樣……竹骨與無痕二人在心中暗自的誹謗著他,卻知道柳青宴的怪脾氣,十分識趣的將話給咽了回去。
倒是柳青宴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這些時日的脈象比前些時日到是平穩多了,是用了什麼藥嗎?”
蕭闕丟給了柳青宴一個藥瓶,說道:“有人送了我這瓶藥,所以逍遙散服用的次數減少了很多。”
柳青宴將瓶子接過,打開一看,不由得驚訝道:“竟然是流光雪舞,是雲書給你的?”
蕭闕略微的有些驚訝柳青宴居然一眼便就看出了這藥材的來曆,也很少見到柳青宴這般驚訝失態的表情,便奇道:“這藥很珍貴?”
見著蕭闕這般的一問,柳青宴看著蕭闕一臉複雜表情:“這流光雪舞是由數百味珍貴的藥材製成,江湖上千金都難求一瓶。不僅僅藥材十分珍貴,對煉藥人的天賦要求也十分高,我師父生平也就煉了幾瓶出來,就連我都沒有掌握好煉藥的技術。沒想到,雲書竟然會了,而且還將這麼珍貴的藥丸送給你了。想來,煉製這些藥丸的材料,都是她從自己常用的名貴藥材之中扣除來的吧。”
這一點柳青宴倒是也沒說錯,傅雲書之所以能夠一夜之間能練成流光雪舞,憑借的還是之前若塵子所贈的那些珍貴的藥材。
蕭闕不知道,原來這小小的一瓶藥,竟然來曆這麼大。當時傅雲書扔了它時,失望的表情仿佛還曆曆在目,那一刻蕭闕心中各種的滋味,都湧上了心頭。
柳青宴倒是沒察覺到蕭闕握著瓶子的雙手微微的有些泛白,而是歎了口氣說道:“當年若非是江楚風從中作梗,能得了碧凝花,你也不用遭這個罪了……如今江楚風重新出現在了你的視野中,難道你就這樣輕易放過他了?”
聽了柳青宴的話之後,蕭闕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容,看著杯中的茶水,說道:“江楚風跟在臨鎮風身邊這些年,肯定掌握了不少臨鎮風的秘密,此人,要好好利用。”
“可是,他不是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了嗎?現在不過是臨鎮風一個傀儡而已。”柳青宴疑惑的問道,卻見蕭闕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略帶驚訝的看著蕭闕。
蕭闕沒有理會柳青宴,而是把玩著手中的兩塊龍骨,淡淡的說道:“這是第四塊龍骨,那一塊,也可以動了……”
次日清晨,傅雲書一大早正在起床梳洗,讓滄海拿了件青荷色的羅衫,隻在鬢邊別了朵白玉雕刻成的玉蘭花,就準備出門。滄海見著傅雲書的裝飾這般的簡單,猶豫的問道:“小姐,二皇子親自下的帖子到府上,你去見他,裝扮上多少要隆重一點吧。”
傅雲書淡淡的看了滄海一眼,說道:“誰說我是要見他去了,今日寧婉回江南,我想趕她出城之前去送送她去。”
沒想到傅雲書竟然不打算赴約,當下滄海有些結巴的說道:“可是……小姐這不太好吧,畢竟是二皇子親自送來的帖子,您若是不去的話,若是相爺知道了,必定會怪罪小姐的。”
傅雲書掐了一朵剛摘下來,猶帶著露水的梨花別在鬢邊,淡淡的說道:“我不去,自然會有人替我去的。”
傅雲書上了馬車,馬車一路向城南行駛而去,城南是出城必經的場所,傅雲書讓言叔將馬車停在官道邊上,與滄海一起上了專門為行路的人修建的亭子,等著寧府的馬車。
一刻鍾的時間過後,官道上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一隊長長的車隊行駛而來,言叔叫道:“可是寧姑娘的馬車,我們家小姐正在長亭等著姑娘。”
寧婉坐在馬車中,微微的一愣,不知跟車上的人說了些什麼,頃刻,一個穿著藕色長裙的少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此時亭子裏,傅雲書驚訝於寧婉在短短數日的時間,便就消瘦了這麼多,見著寧婉,不由得帶著責備之意說道:“你怎麼回江南都不跟我們說一聲,若非是滄海說起,到時候你去了我們都不知道。”
寧婉見著傅雲書這樣,臉上也帶了幾分歉意,說道:“聽說你從行宮回來便就病了,便就沒有想著去驚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