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半壁江山(1 / 2)

":" 天色沉沉,雪花簌簌,今年的除夕,算不得是個好天氣,但是新年的喜慶衝刷了黯淡的天際,整個鳳城籠罩在節日的喜慶當中。

回廊長長,宮燈明滅,除夕之夜與鳳城中軍民同慶,觥籌交錯之間,

傅雲書微醺著撇開了侍衛獨自一人出來透氣,一出溫暖的宮殿外麵的寒意讓七分醉意醒了三分。

沿著九曲回廊,傅雲書不知不覺的。

扶著朱紅色的欄杆,傅雲書遙遙的望著天際,不知從何處,外麵放起了煙花。

絢麗的煙花將天際映的通明,枯萎的枝幹上掛著祈福的紅紙,在夜風中搖曳。

“山河永安好。”

“歲月靜如初。”

冥冥之中響起這樣一段話,那一年的除夕誰許下這樣一段誓言,卻原不過,那一年是空許了一段一世長安的諾言。

明月樓高,憑欄獨倚,隨著時間的推移,怨恨卻越來越淡;而隨著一步步向自己想要的東西越來越接近,心中某一種叫做思念的情緒卻越來越蔓延。

有些東西,隻有失去之後才懂得其中的可貴。

除夕夜,皇帝病重晚宴並沒有來,而新晉的攝政王儼然是這次宮宴的主人,觥籌交錯之間,雖然他性格冷清話不多,但是群臣都巴結於他,他也能淡然應對,善舞長袖;以他為首的這邊坐著謝家兄弟以及朝中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新貴好不熱鬧;相對比對麵以清遠侯為首的玄家皇室宗親,大多數都是頭發花白垂垂老矣,冷清的形成鮮明的對比。

是以,這次的晚宴氣氛十分微妙。

宮宴上外麵放起了煙火,絢爛的煙花將九重宮闕照耀的恍若白晝,與群臣談笑自若的攝政王卻看著漫天的煙花微微的失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晚宴上絲竹聲聲,觥籌交錯間昭帝身邊的夏守忠走了進來,在蕭闕的耳邊不知低語了什麼,蕭闕在宴席進行到了一半的時候與夏守忠悄然離開。

蕭闕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大多數人的注意,倒是謝奕之有些擔憂的看著蕭闕離開的方向。如今昭帝已然是隻困獸,困獸之爭,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更何況,昭帝平日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能以常人的標準揣測。

擔憂的眼神收回的時候,對上的是清遠侯陰沉的臉色。謝奕之不由得想扶額,前些時日有些老臣們彈劾蕭闕“以權謀私,無視天威”就是以清遠侯為首。

謝奕之夾雜在長樂與蕭闕兩個人之間,兩廂為難。

勤政殿中,“朕聽聞凰國已經在鳳城建都,既然如此,在你的計劃中傅雲書不日便要登基稱帝了。”

昭帝斜靠在軟枕上,一麵咳嗽一麵問道。

蕭闕目光清冷的看著昭帝病重蠟黃的臉色,並沒有正麵回答昭帝的問題,而是說道:“皇上病情方才稍有緩解,安心修養才是主要。”

“安心休養?”昭帝嗤笑一聲,垂目不知在想著什麼。

“皇上,深夜急召微臣,究竟所為何事。”蕭闕淡淡問道。

昭帝看了蕭闕一眼,緩緩開口說道:“蕭闕,既然朕封你為攝政王,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越國凰國連續來犯,你身為朝中攝政王,總不能置之於不理。”

蕭闕聽到“凰國”的時候,神色閃過了一絲奇異的神色,嘴角微抿,下顎繃的很緊,臉色清冷如霜問道:“皇上想要微臣如何?”

“依卿之見?”昭帝卻沒有說自己的決定,將問題拋給了蕭闕。

蕭闕知道,昭帝病重糊塗了這麼些時日,若是清醒了不會坐以待斃的。傅雲書奪下鳳城,稱帝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昭帝怎麼會如他所願。

如同蕭闕所料,昭帝清醒之後立即的召他到勤政殿,今夜是除夕之夜,昭帝這般急著讓他到勤政殿連片刻都等不了,必定是有什麼對策。

但是這個時候,昭帝竟然將問題拋給了他?

蕭闕心中在思索著昭帝的目的,但是表麵上不動聲色,淡淡說道:“依臣之見,凰國大勢已成,唯有詔安。皇上若不過問,臣本打算在年後擬詔安聖旨與鳳城結好。”

這樣偏袒的回答早在昭帝預料之中,蕭闕身為攝政王,不可能對邊境凰國無所作為的,但是他明顯偏心於傅雲書,所以會選擇詔安這一條路。

讓朝廷承認凰國霸占鳳城揭竿而起的合法性,這樣詔安的聖旨一些下去,莫不是在打他的臉,清楚的告訴天下人當年他攻打凰國與越國勞民傷財是個錯誤的決定?當年他舉一國之兵,接連發動了兩場大規模的戰役,讓曦國國庫空虛至今未曾休整好,若是在他手中凰國遺民非但起兵造反複國,朝廷還打臉的不出兵還派遣使者求和?他百年之後,史書該如何評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