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獵不動聲色,一步步往前走,他要走過這道峽穀,便要從蒼狼身上踏過去。
隻身麵對十五個身手不凡的殺手,必然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
盡管他不說話,不張揚,不表露任何的感情,可他的額頭上,還是能看到一絲絲汗水。
“這十五名練家子,其中不乏退役特警,高級特工,還有他們宗室殿曾經的弟子學員,若是單獨拿出來的話,個個兒都能成為富人豪商的專職保鏢,而他們全部集合起來組建起一支隊伍,完全可以勝任許多大家族大豪門的安保衛隊,可他卻將十五人全部——擊潰?”這時候,一直未出手的蒼狼麵露憂慮之色,他深吸一口氣,心緒淩亂了起來。
狹窄的斷腸峽穀山路,他在往前走,蒼狼在往後退。
他每次前進一步,蒼狼便會後退一步。
一時之間,四周隻剩下了兩人的腳步聲,當然,還有那呼嘯澎湃的江水聲。
他的腳步異常沉重,似乎是特意穩住了下盤,每走一步便要力求穩步剛健。
而蒼狼本來便是以超凡脫俗的下盤功夫克敵製勝,他的“形影掃地腿”功夫,從他做保鏢殺手的那一刻開始,就未嚐敗績!
噔!
忽然,蒼狼出手了!
隻見他附深下來,雙腿邁開穩紮馬步,於閃電之間雙腿掃向前方地麵!
嘩嘩嘩!
頓時,地麵上無數的亂石塵土被他掃蕩起來,形成了一道猶如風暴的漩渦,刹那間,所有被他的腿掃起來的石頭塵土,皆是向同一個方向激射過去——
擊向藍獵!
藍獵迅速翻身而起,雙腳騰空整個身軀彈跳如飛,一隻手將斷腸峽穀山路上頭的一塊凸出峭壁的岩石死死抓住,另一隻手的手掌緊握成拳頭,似乎,拳頭裏有某種東西。
“可惡!”蒼狼見他躲過去了,不由得怒罵一聲出來,凶光畢露,卻又氣急敗壞。
“給老子死!”蒼狼狂吼一聲,同樣以一道輕功飛掠而起,卻是在半空之中嗖然翻身,將力道凶狠的雙腿對準了不遠處的藍獵,雙腿形成剪刀狀,一雙軍靴更是猶如飛速旋轉的刺刀,刺向藍獵!
嘣!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藍獵將那隻緊握成拳頭的手舒展開,手心處赫然有一顆尖銳的小石子。
嗖!
他以一種瀟灑飄逸的姿態,將手心藏著的這顆石子激射出去。
要知道,宗室殿的暗器功夫,亦是名頭響亮!
這顆石子,便猶如子彈一般。
讓子彈飛一會兒……
若是放在兩人對峙的時候,任何一方使用暗器,都會被彼此察覺,難以傷到對方。
暗器出手,需要掌握最佳的時機,把握最好的力度與角度。
暗器講究又快又準,出手無虛發,可能夠做到這一步的,普天之下又有幾人?
藍獵不是一個頂尖的暗器高手,可他是一個心態異常冷靜的功夫高手。
他單手抓著懸崖岩石,在蒼狼看來,他便是沒有了還手之力,至少,拳腳上的功夫,無法施展。
而正是抓出了這樣的機會,蒼狼才會傾盡全力使出了最凶狠的招數——“形影掃地腿”的“飛天梭”絕技。
拳擊場上有一條規律:出拳越是猛烈,留出來的破綻就越大。
噗通!
蒼狼應聲跌落下來,塵土揚起,頓時便是成為了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極為狼狽。
他強忍著沒痛叫出來,卻是一直死死地捂著膝蓋。
一顆石子擊中了他的膝蓋——腿上最脆弱的位置,也是最致命的位置。
他在地上翻滾,額頭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矮小的身軀不停的抽搐、抽搐……
藍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衝著倒地不起、渾身抽搐的蒼狼來了一句——
“讓你們失望了。”
不遠處便是斷腸峽穀的出口。
現在,他從蒼狼的身上跨過去,大步凜然的,走出峽穀。
斷腸峽穀,曾經讓他柔腸寸斷,而這道峽穀的來由,便是因為二十年前的那件驚動整個燕京城的大事。
走到峽穀口,藍獵驀然轉身,在山路邊翻找了一通,用手扒開了一些枯草亂石子,地麵上赫然出現了一塊青石石板。
他的後麵,是那群被他打趴下的白家衛隊成員,他們皆是有傻愣愣地望著藍獵的一舉一動。
他要做什麼?
嘭!
藍獵用力抬起這塊青石板,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把手伸進去,卻是拿出了一壇酒。
青色的酒壇,黑色的封泥。
一看,便是保存了很多年的老酒。
嘣!
他敲開了封泥,頓時,酒壇之中飄散出醇厚無比的酒香。
旋即,他舉起酒壇,大口灌酒,豪情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