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那叛軍混進宮裏究竟想做什麼?”夜深人靜,四周連個經過都宮女都見不著,衡廣閑得無聊,忍不住問身邊的宋汾。
宋汾淡淡道:“自然是來殺人放火的。”
衡廣半靠在宮牆上,拽起路邊的一根雜草,叼在嘴裏:“我若是那叛軍的人,就在每日進出皇宮的水車裏下毒,將整整一皇宮的人全毒死,如此豈不幹淨利落?”
宋汾聽得思忖了一會兒:“那水車有不少人把守,其實能輕易靠近的?”
“運送時不能靠近,待水車中的水送進宮裏,車停在了一旁,那時是無人把守的。隻消將毒藥灑在車裏,下一次再運送時,那水自然就帶上了毒。”衡廣接著說道。
宋汾淡笑:“這倒是個好主意。”
“是吧?”衡廣覺得自己簡直再聰明不過,“殺人放火,怎能不將事情做絕呢?在水裏下毒,到時這宮裏的人一個也逃不了。”
“可惜那水每日進宮之前都要用銀針仔仔細細驗過,入禦膳房之前也要由藥師驗一次,若有毒藥,定會被驗出。”宋汾又道。
衡廣見這人總潑自己的冷水,麵上有些不悅:“那有什麼?叛軍隻要想法子在那銀針上動動手腳,再買通那驗毒的藥師,不就萬無一失了?”
宋汾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此計的確可行。”
衡廣見他一臉認真,不由笑道:“瞧你這樣子,該不會你就是那叛軍吧?”
“我是。”宋汾點頭。
衡廣啞然失笑:“要我說,這宮裏最不可能是叛軍的人就是你了,你若是叛軍的人,為何要救皇後娘娘的義妹?”
“自然是要方便我入宮來了。若殺了那人,根本毫無收益,唯有假裝從叛軍手中救出她,才能讓我身份幹幹淨淨,沒有半點嫌疑。如此一來,旁人無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到我身上。”宋汾道。
衡廣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起來。
宋汾那張清雋文弱的臉,在月色下有種滲人的冷然。
衡廣與他共事了一月有餘,還從未見他露出過這般神色。
“你……你說的是真的?”
“我為何要騙你呢?”宋汾反問。
對上他依舊波瀾不驚的眸子,衡廣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那……那你入宮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方才你不是已替我說了嗎?殺人放火,最好是能將整個皇宮的人鏟除幹淨。”宋汾答道。
衡廣再次後退,然而這裏是宮牆牆角,他根本無處可躲。
“你倒是替我想出了一個好主意,隻要在那水車中投毒,再換了銀針,買通藥師,這整個皇宮的人都會中毒而已,包括那皇帝。”宋汾麵上帶笑,那笑容極冷,讓他看起來和平日裏判若兩人。
衡廣後背一陣陣發涼,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番話,竟會被宋汾當真。
“你……你休想!那藥師是宮裏的老人了,對當今皇上忠心耿耿,怎會輕易被你收買?還有那銀針,豈是那麼容易被替換的?恐怕還沒等你動手腳,旁人就已將你捉拿!”
“隻要是人,便有弱點,隻要有弱點,便能被我牢牢捏在手掌心裏。換銀針對我來說有何難,明日我便會主動提出去鎮守宮門,到時水車來時,拿銀針驗毒的便不是別人,而是我這個宋侍衛了,換一根驗不出毒的針,不是小事一樁嗎?”宋汾湊近了,笑著說道,“說起來我還真是要感謝你,替我想出了這麼一條毒計。”
“你,你別過來……”衡廣頭皮發起了麻。
那侯祥的武功可比他高強多了,連侯祥都死在了宋汾手裏,可想而知自己對上宋汾,壓根沒有任何勝算。
“別擔心,我下手很快,你不會有任何知覺。”宋汾說著,手指微動,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纖細如絲的線,那絲線在月色下呈詭異的藍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住了衡廣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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