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說林琳琅是故意找茬那會兒,白薇歆也大致猜到是找她的茬,但畢竟當事人是自己,尤其還涉及到了和皇朝的合約,心底到底還是會有忐忑的。
白薇歆問道:“她如果以此要挾要在新產品上和皇朝一同冠名,你預備怎麼做?”
林錦蘊端起水杯淺淺抿了一口,眸光淡淡,一臉不以為然,“上次董事會議上我是怎麼說的,合約就會怎麼進行,半個字都不會更改,她不過就是認為我們不敢把事情鬧大怕丟白家的人,所以暗搓搓的打算以此要挾罷了。”
如果對象是她,林琳琅可能就會抓住這個把柄,但現在林錦蘊介入,先聲奪人,林琳琅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
白薇歆有些懷疑林錦蘊的膽子有沒有她口氣那麼大,“如果這事她們報警了,就會有損顧家和皇朝的名譽,到時候上了報,你和林家的舊事就又要被重提了,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
林錦蘊不答反問:“往事被重提,對我沒有好處,對她和林氏難道會有什麼好處?林氏集團現在的董事長是她,不是我,林氏麵臨的損失由她承擔,她該比我更怕把事情鬧大。”
這麼說來,林琳琅完全不夠了解林錦蘊,才會有這種舉動,白薇歆審視著坐在自己麵前的人,越來越覺得,女人心,海底針。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腹黑?”
腹黑?林錦蘊不這麼認為,一個成功的商人,肯定不會是單純的,在商言商,才能把公司做大。
然而,她在商業上還是不夠心思縝密,不然怎麼會沒早點看穿溫然的心思,落得如今的下場?
林錦蘊無聲苦笑,她心裏清楚,無論是生活,還是職場,她都太過於輕信身邊的人,乃至於今天的落敗,賠上了自己的一生。
她道:“在職場,沒有絕對值得信任的人,隻有在利益沒有相互衝突的情況下暫時結盟的盟友,如果你把個人的私生活和你的工作混淆在一起,難免就會蒙蔽了雙眼。”
今天的事,林錦蘊沒有告訴白薇歆的是,林琳琅這麼做,不僅僅是想爭取新產品的冠名,她更想要達到的目的,是完全扼殺了溫然內心對林錦蘊這三個字殘留的情感。
青梅竹馬十多年,口裏說斷了的,心裏有幾個能斷的徹底?
林琳琅已經懷孕了,她人生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溫然的身上,而溫然心裏的青梅竹馬,就是她最大的絆腳石。
無論是砸,還是搬,她都不會容忍這塊絆腳石繼續存在在她和溫然之間。
林琳琅的心病,是她林錦蘊。
“您好,除了甜點,餐都到齊了,請您二位慢用。”
一桌子的菜都到齊了,在這種優雅的地方,她們一桌子的菜,顯得跟沒吃過好東西的暴發戶似的,周圍的顧客都時不時投來異樣的眼光。
白薇歆覺得有點兒丟人,臉都紅了,她悄悄湊到林錦蘊耳旁,低低道:“我跟你說,你不許吃完啊,可以浪費,但絕不能丟人。”
在公司還不覺得餓,到了餐廳,問道飯菜香,忽然就餓的跟好幾天沒吃東西異樣。
不管要麵子的白薇歆,林錦蘊開動了,白薇歆注意到她把每一盤菜都嚐了一口,有些辣的僅僅隻嚐了一口就不再碰了,開始專攻一盤酸酸甜甜的菜,還特意跟廚房要了一碗酸梅湯。
白薇歆忍不住問:“你好像很愛吃酸的嘛。”
“難道是肚子裏有了?”
忽地,杜雙笙不請自來,還自來熟似地坐到了白薇歆身邊,因為他的話,白薇歆霎時整個人打了個激靈,看林錦蘊的眼神都變了。
林錦蘊夾菜的筷子頓了頓,垂下的雙眸掠過一絲驚愕,轉瞬變又恢複了淡然。
她徐徐抬眸,瞥了眼杜雙笙那一桌的菜肴,麵容沉靜:“我看杜小少爺帶來的女士頗愛吃辣,難道肚子裏也有了?酸兒辣女嘛,那我就預先恭喜杜小少爺喜得千金了。”
杜雙笙被她這麼調侃,也不生氣,英俊的臉上掛著痞笑,“不及顧少厲害,一舉得男,就像顧少奶奶說的,酸兒辣女嘛。”
對他的譏諷,林錦蘊恍若未聞,四兩撥千斤的堵了回去,“那杜小少爺可要再加把勁了,這個生不出男孩兒,就換下一個,杜家子嗣多,能分到手的財產指不定多少,杜小少爺少不得要多費點心了。”
這女人的嘴有多壞,杜雙笙早就領教過了,隻不過每每都難免會被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