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容城抬起頻頻看表的雙眼,終於見到了蒼白著臉色的秦芳菲出現於他麵前。
“抱歉,路上有點堵。”秦芳菲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姿,好不容易站穩。
五厘米的傷口沒經過縫針,沒經過消炎,就那樣隨意地裹紮了一下,這會兒鮮血滲透紗布,已經染透了深色的鞋身。秦芳菲小心踩住鞋底的血跡,佯裝笑容仰起臉:“進去吧,別讓爺爺等急了。”
“你眼裏,也就隻剩下爺爺了吧。”
秦芳菲的話本沒毛病,但聽在容城的耳朵裏就是覺得橫豎不舒坦。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因為
他看了秦芳菲一眼,單手插在西裝口袋裏,然後故意彎起臂彎——
秦芳菲愣了一下,旋即會意。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挽住容城。
她快不記得了,上一次這樣挽著他往前走,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小時候的每次家宴?上學以後的各種party?每次容城都會溫和地跟人家介紹,身邊這個小巧玲瓏的姑娘是自己的妹子。但一旦有男生不懷好意地上來搭訕,他又會瞪著眼睛驅趕。
容城……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呢?
秦芳菲覺得胸腔有點酸,淚水沾著睫毛,掛了好久才沒讓它們掉下來。
但眼裏晶瑩的泛淚,卻終究沒能逃過容城的眼睛。
“你怎麼了?這是爺爺的壽宴,你哭起來像什麼樣子?”
“我……”秦芳菲用力搖頭,“沒事,我們快進去吧。”
就在這時候,兩個賓客家的小孩從走廊遠處奔跑嬉鬧過來。
秦芳菲躲閃不及,險些被撞倒。
“當心!”
容城一把捉住秦芳菲的腰,雖然牢牢將她護住了,但秦芳菲到底還是崴掉了腳下的高跟鞋。
一時間,鮮血如注,灑了一地毯!
“秦芳菲!”
容城當時就傻眼了:“你,你怎麼弄得?”
“沒事……”
秦芳菲咬著發白的唇,連連搖頭。
“你——”
容城又氣又急,一把挽住秦芳菲的腰,將她打橫抱起來奪門而去!
“容城!你別這樣我沒事的,爺爺他——”
“你閉嘴!”
容城跑得飛快,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真的心急如焚,還是因為……秦芳菲已經瘦得近乎沒多少重量了。
靠在容城溫厚寬闊的胸膛裏,秦芳菲真的好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哪怕,代價是她所剩無幾的生命……
***
“不要打麻醉!”
醫院的清創室裏,秦芳菲咬著牙,堅決拒絕了麻醉師的簽字單。
“你開什麼玩笑?你這腳上的傷口這麼深,不縫針怎麼行?”
醫生匪夷所思地看著秦芳菲。
“我……我可以的,你們就這樣縫,我不用打麻醉。”
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麻醉會影響孩子的發育,這一點,身為醫生的秦芳菲比誰都清楚的。
“這……”醫生為難了,“不打麻醉你會受不了的。”
“不,我受得了!我一定受得了!”
為了留住這個孩子,她連生命都可以放棄,何況是一點疼痛呢?
“芳芳!”
容城咬咬牙,脫口叫出久違的兩個字。一瞬間,他和秦芳菲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