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草包又怎能在短短時間創下這麼大的功績?韓瀟來不及細思,因為裏麵的人動了。

顏白不知何時悄無聲息來到了那扇暗窗前,眼睛直盯盯地瞅著那道暗窗,低眸凝思著什麼。

韓瀟心中一跳,望著陡然與自己近得隻有一窗之隔的女子,眼裏不複往日的平靜。悄悄翻過手掌,掌心吸著兩根寒光閃閃的毒針,若是顏白剛才真那麼不自量力地闖進來,他手中的毒針或許已射到了她的胸口。

韓瀟仍然不動聲色,隻是他的眼裏已多了一絲戒備,審視著暗窗另一頭盯著暗窗半天沒有動靜的女子,眼眸越來越深。

她是在看什麼?是察覺到了這暗窗背後有人,還是在愚蠢地找所謂的機關密道?

顏白嘴角翹了翹,身體退後,重新坐到一個幹淨的角落裏,悠悠哼起歌來。

哼哼!比耐心?她這個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韓瀟隱在暗處的俊臉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知道那個女人是等著他先出去,心裏不由閃過抹狠辣!但不消一會,就恢複了冷靜睿智的神色——

好!既然那個女人等著他出去,那麼他就成全她!但願過一會,她還能跟現在一樣唱得出來!

想到此,韓瀟示意護衛明燭拍開按鈕,暗窗嘩啦一聲打開。

顏白驀地睜開眼,望向從暗窗處怡然走進的男子——

韓瀟嘴角噙著笑,意味深長的與她對視。頭上的氈巾在密閉的地牢裏服帖垂在背後,眼裏簌簌閃過兩點寒星。

不經意間,掃到了她赤著的雙腳。深秋的傍晚,溫度本就不高,再加上這裏又是地牢,可想而知會有多冷。

怪不得她的臉和腳有一股異乎尋常的白和紅!

顏白發覺來人一聲不吭,反倒總盯著她的赤腳看,她大大方方認他看。

一雙腳而已,有什麼打緊。

但放在這個時代,女子這樣的行為還是很大膽的。

韓瀟一愣,少頃,輕哼了聲,不再看她那雙髒兮兮還比其她女子整整大了幾號的腳。

一個大腳婆子,也好意思露給別人看!該說她性情直爽,還是說她舉止輕浮?

不過……這雙腳上似乎少了點什麼……若是給她加上腳鐐,用生鐵將她腳上的皮肉磨破,給這雙大腳再磨出幾個血泡,看她還在那裏怡然得起來……嗬嗬!韓瀟不禁惡意的想。

顏白注意到韓瀟眼裏一逝而過的陰狠,悄悄收回腳,垂下眼悄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暗暗退後了一步。

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小心點,別隨便犯著瘟神,丟了小命吃了虧可就不值得了。

在朔水之戰時,尚驚鴻因喝了皇帝駕前龐護衛的一杯祝勝酒,還沒出營寨便昏了過去,不醒人事。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深陷地牢,運功一看,才發現自己中了肖家特製的奇毒——

“明月散!”

在這三個月裏,她的內力全失,縱有再深厚的武功也施展不出。換句話說,在她武功恢複之前她都是別人砧板上認人宰割的魚肉!

幸好,這具身體的主人還會些別的本事。就算一時打不過他們,安然離開這裏也並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