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全本來就是為了銀子的事情回來的，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天亮的時候他就要回去，自是耽擱不得的，便將那一大包的銀子從懷中拿了下來，放在了炕上。
“這是什麼？”
他娘親俯身盯著炕上的包袱，不解的問道。
李福全抬手擦了擦汗，雙手顫抖著將炕上的包袱解開，裏麵那銀子瞬間映入眼簾，嚇得他娘親立即站起身來。
“怎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銀子？”
她活了半輩子第一次瞧見這麼多銀子，當真是看花了眼，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
“是我掙來的。”
李福全在路上就已經想好了怎麼說，可是真被問起來時還是心虛極了。
他娘自然是不信的，麵色頓時嚴肅起來，本來睡意熏熏的，此時整個人都精神了。
“這些年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什麼時候學會騙人了，你才去鎮上多久的時間，在酒樓裏跑堂能賺多少銀子，就算是淮山給的多，可也不能這麼多吧？”
福全娘眉頭緊蹙，心都跳的快了起來。
李福全聞言耷拉著腦袋，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身上的衣裳全都濕透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
她見他不言不語，隻是低著頭，頓時明白是自己猜對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錘了他一下。
“娘說的都對，兒不敢騙你。”
李福全長這麼大第一次撒謊，全然被他娘看出來了，哪還敢狡辯半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娘親指著炕上的銀子，心想這八成是和淮山有關係的，不然誰能有這麼多銀子？
“娘，咱們家窮了沒有十輩子也有八輩子了，我窮怕了，我不敢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我也想娶門親，讓你過上好日子，像姑母那樣。”
李福全撲通跪在地上，扯住了她的胳膊，嗚嗚的哭泣著，那哭聲著實令人撕心裂肺。
“所以你就偷了人家的銀子？”
他娘親聽了這話捂著嘴落淚，腦海中盡是這些年來窮苦受罪的情形。
他們孤兒寡母的，在村裏受盡了人家的白眼和嘲笑，卑微到了骨子裏，全然不敢吭聲，滿腔苦水隻能咽下去，他說的這些何嚐不是她的心裏話，可是偷拿人家的肯定是不行的。
“嗯，我日日瞧見淮山進賬的那些銀子就動心了，趁著每日買菜的時候就偷拿了一些，短短幾日就攢了這麼多。”
說起這事李福全愧疚萬分，淮山是個寵媳婦的，要是被他媳婦知道了兩人八成是要吵架的。
“你這個傻愣，你小時候娘就告訴過你，不管有多窮，千萬不能拿人家的，怎麼能見人家的什麼好就占為己有呢？”
“娘，我是一時糊塗才拿了這些銀子，我當時隻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也想娶門親，我想這些銀子足夠用了，待淮山知道以後我好好向他解釋，相信他會原諒我的。”
李福全話音剛落便被他娘從地上拉了起來，“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沒，沒有。”
聞言，李福全結結巴巴的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