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府兵拱手道:“回相爺的話,都是一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蕭義眸色漸冷,“二小姐呢?”
“二...二小姐好像還沒回來。”
沒回來?家裏出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回來!
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他此時的心像被針紮,又覺得是被人戲耍,左右不是,當即便讓人把許梅抓回來,府兵微微唱諾,領命而去。
那幾個被關起來的男人也是心生惶恐,那姑娘不是說二小姐是庶出,根本不值得相爺動怒,可現下卻連府兵都出動了。
他們雖是亡命之徒,可如今得罪的是權貴,這種情況,鮮少遇到,心裏也不免覺得驚駭。
柴房門被打開,蕭義和祥叔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家丁,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刀。
他黑沉著臉,坐在了凳子上,緩緩提起一隻茶壺往杯裏倒水,可越是平靜,越讓人不安,就像暴風雨來臨前,幾個男人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磕頭認錯。
“相爺饒命啊…”
“饒命?”蕭義冷笑:“一幫雜碎,連我蕭義的女兒也敢動,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相爺,小的們冤枉,都是那姑娘給了我們很多銀子,說...說隻要...做成此事,還會送我們離開....這並非出自我們本意啊…”說著,又砰砰磕頭,聲音此起彼伏,狠狠撞擊著地麵。
蕭義絲毫不為所動,目光陰狠的盯著眾人,“誰給的錢,誰指使你們!若從實招來,本相便饒你們一命。”
幾個人互視一眼,哪裏能知道那個女子姓名呢?
為首的人說:“小人不知,那姑娘每次來都蒙著麵紗....可我知道她是相府的人。”
蕭義臉色平靜,緩緩端起茶杯,剛送進嘴裏,卻忽然反手狠狠摔在地上,碎片飛濺,劃傷了男人的臉頰,驚得他們大叫起來。
他起身往外走了兩步,一臉冷漠:“死到臨頭還要裝蒜,那我也成全你們,祥叔,帶下去,剁碎了喂狗。”
“別…!相爺饒命!小人想起了,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女子,可我們聽過她的聲音...而且看那穿著,應當不是小姐,大約是婢女。”
祥叔也是麵色陰沉:“我們相府上下一百多人,這麼多婢女,難道一個個找?既什麼都不知道,那還是依老爺的意思,全部處理掉。”
說著,幾個府兵衝了進來,手腳麻利的將他們抓了起來。
他們死命掙紮起來,臉色如灰,爬到了蕭義腳邊,“相爺,我們聽過她說話的聲音,隻要能聽到聲音,我就能知道是誰!”
蕭義臉色有所緩和,既能幫主子辦這些下作事的,必然不是普通三品丫鬟,應當都是身邊的心腹,所以要尋找這麼一個丫頭,並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先讓人嚴加看守這幫雜碎,又讓祥叔找個由頭悄悄安排此事,千叮萬囑的說不能走漏風聲,否則想要人贓並獲就很難了。
三房的貼身婢女包括常年伺候的老嬤嬤都被聚在了廳中,侍婢們都不知發生何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錦繡身邊的彩兒看向雲羅,小心翼翼問道:“雲羅姐姐,祥叔這是做什麼啊,為什麼讓我們在這裏候著?”
“雲羅姐姐?”彩兒一臉疑惑,怎麼這雲羅魂不守舍的,不過轉念想想大房出了這等事情,現在有這個反應也情有可原了。
“我也不知道…”雲羅敷衍著,心裏七上八下,如今大小姐出事,老爺必然要去追究,若是發現與自己有關,那這條命怕是就沒了。
祥叔走了進來,讓家丁把她們的眼睛都蒙上,並轉過身背對著門外。
而這時,為首的男人被抓了過來,期間讓他一直保持著緘默。
分別讓這些奴婢開口說話,雲羅皺了皺眉,似乎已經猜測到什麼,於是故意壓低了聲音改變聲線。
聽了一遍仍無所獲,那男人無奈的搖搖頭,稱這裏並沒有那天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