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雁山汗顏不已,他隻覺得甚是尷尬,同時也憎恨命運不公。

如她所言,如果不是楊妃出了事他現在最起碼在七皇子身邊當差,哪裏輪得在這幫人手底下受氣。

蕭塵霜緩和了神情,將他扶了起來,“周雁山,你不是個甘願平庸的人,大人做大事,隻要你聽從本宮調遣,這禦筆司的位置就由你去坐。”

“禦....”周雁山再次瞠目結舌:“禦筆司不是已經撤了嗎,皇上也沒有重新開設的意思,娘娘,您可不要哄騙奴才。”

蕭塵霜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而且是很快就會設立。我自有辦法送你上去,當然,我能讓你升天就能讓你下地獄,所以別和我耍什麼花招。”

“不敢,奴才怎敢與您耍花招,奴才曾經立過誓,不論是誰隻要在這個時候拉奴才一把,那奴才這輩子就是當牛做馬上刀山下火海,那也得用命來報答。如今太子妃您若真的說話算話,那我周雁山這條命就是您的,以後隻聽您調遣!”

蕭塵霜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發著呆,周雁山不過也才十七八的樣子,可前世卻在二十二左右就死了。

以往從不曾注意他什麼,現在這麼一看才發覺到底是欠了他什麼,所以這次她定是要親手將他送到那個位置的。

看著太子妃不說話,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心裏也有些恍惚,又道:“娘娘可是不相信奴才?”

蕭塵霜笑道:“若是不信你便也不會來了,周雁山...你的心意本宮知曉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他再次重重點了點頭,眼底綻著一種奇異的色彩,他並不想超越閻公公,隻是盼著能好過一點,至少比現在好過一點,對他而言就足夠了。

在此事辦妥之後蕭塵霜主仆三人便也沒有久留,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那邕寧宮,因為感染瘟疫的緣故所以現在僅有幾個熟識的宮人照顧,其餘人想進也是去不了的。

碧水道:“主子,奴婢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

“前幾日不是老禹王開設品畫大會嗎,奴婢在門口湊了熱鬧。”碧水接著說:“可惜我什麼也沒瞧見,不過出來後我倒是碰到一個人,好像是邕寧宮的婉兒。”

“婉兒是照顧七皇子的貼身宮女。”

碧水道:“是的,我看到她去香料鋪子買香料,莫非她就是管香料的姑姑?還看不出來,她挺年輕的。”

小福子聞言,反應了過來:“碧水姑娘你好像不是在說她是不是管香料的姑姑,你這話的重點是在於婉兒去買了香料,而溫太醫覺得香料有問題,所以你是說那家鋪子有問題!”

“小福子你這麼聰明嗎?”碧水臉頰微微一紅。小福子一臉謙虛:“哪裏及姑娘你聰明。”他又看向蕭塵霜:“娘娘,您要是覺得也有問題趕明兒奴才就悄悄去查查。”

蕭塵霜:“你到時候先去找溫太醫探探口風,不過人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他也未必肯如實告知,你盡量迂回些。”

“是了,奴才曉得娘娘的意思了。”

與此同時,庸姝那邊正派人打聽這些事,因為她也發現這香料似乎有些不正常,不過苦於沒有證據便隻好讓人先盯著。不過好巧不巧,想知道的答案沒有答案,不想知道的事情卻知道了。

她如今也沒有別的盼望了,隻想安安穩穩的把懷清養育成人。

一開始她進宮確實是打算為兄長報仇的,但這近兩年的時間讓她看到,其實皇帝不是個壞人,隻是每個人立場不同罷了。而且明理說她哥哥確實是圖謀不軌啊,如今有這種下場,當初造反的時候就該想到的。